王蓉回房时已经过了戌时,云舒月来到窗边,暗沉沉的天色一颗星子都看不到,入秋以来的铃县比京城多雨,气温也要低一些。
深深一叹,这一日来,她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又沉又闷又郁结……
她明白,军械的事事关重大,但就算蒋承远有计谋,也应该事先与自己打个招呼,这算什么,突然之间接到这么一个噩耗,若是普通女子,只怕早就吓得六神无主,生无可恋了。
春柳打了热水来:“夫人,快洗洗睡吧,您今儿个头疼了一天,若是明天启程,只怕有得累呢。”
云舒月回过身来,简单梳洗了下就让春柳回房歇着了,她则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轻轻梳着头发,镜中的自己神色憔悴,眸光黯淡。
梳着梳着,一又美眸微微泛红,浮现一抹微怒之色,心中像有无数线头,扯出千丝万缕的委屈。
这一刻,她竟有点儿想哭。
突然“啪”的一下把梳子扔在桌上,起身熄了灯重重的躺到床上,裹紧了被子。
眼睛适应了黑暗,房中的一切依稀有了轮廓,她就这么在黑暗之中瞪着眼睛,突然耳侧划过一丝温热。
终是没出息的哭了。
强撑了一天,此刻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云舒月侧过身蜷曲着,将头埋进被子里,肩膀一下一下的颤抖着。
当她听陈平说,那个棺材里的尸首可能不是蒋承远时,内心激动得无以复加。
他可能还活着。
他一定还活着。
但他现在到底在哪儿呢,这是第一次,云舒月如此想念那个温暖的怀抱,如此盼望他能出现在自己身边。
与此同时,她也气,气他不管作什么决定都应该事先告诉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她独自没头没脑的面对一切。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颤抖的肩膀总算渐渐平静了下来,昏迷了两日,今天又头疼的厉害,不知不觉竟在哭泣之中睡着了。
迷糊之中,云舒月觉得身后有些挤,下意识往里面挪了挪,可她挪完之后,依旧很挤,好似身后的东西也跟着她挪动。
她在做梦么,云舒月意识模糊之际,半梦半醒之间,又往床内挪了挪。
突然,只觉腰间一紧,人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箍住了,这下睡意全无,惊恐的张大眼睛,喝了声:“谁。”
同时用尽全力起身,刚转过身再次被紧紧抱住。
她突然不动了……
这种感觉太熟悉,她忍不住心中一悸。
一双水光盈润的眼在黑暗中依旧楚楚动人,蒋承远几乎整个人陷入那一汪忧伤的深潭中,她刚开口时,他就听出她哭过了,如清泉般动听的声音此刻透着疲惫的沙哑。
这种心疼难耐的感觉,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他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中,诚挚道歉:“对不起啊,时间太紧了,我来不及和你细说。”
当初顺着她给的线索,蒋承远就怀疑是军中之人所为,当晚,就有军士前来,说是方主帅为他们安排好了驿站,他才不得不与韩烨将计就计,住了进去。
因为两人知道,方震远不会做这样的事,来人并不知道他们与方震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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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不是希望,就是绝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