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声打破衙门内诡谲的寂静。
离得远的百姓争先恐后地转头跑。
离得近的衙役与讼师却双腿松软，瘫倒在地。
讼师看着银蛇，缓缓游向自己。
“救……救命。”
他嘴里发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求救声。
银蛇宛若情人旖旎般爬上他的腿。
低头，尖牙闪光，刺透他的青袍。
讼师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流逝。
先是头晕目眩，再是飘飘若仙。
最后，他堕入无边无际的暗夜。
刘云看向台上官员。
他双目冷酷，居高临下，似在衡量审判。
官员双腿一颤，股间一湿，落下眼泪。
“别……别杀我……你没证据，他有证据，我只是判案……我只是判案……”
半晌，刘云的目光终于移开，往衙门外走去。
————
五城兵马司虽一般都合着叫，但实际却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兵马指挥司，分别设在京城的五个方位，都紧挨着热闹大街。
今日，街上照常是人来人往。
但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尖叫。
“救命啊！！！有妖怪！！！”
“杀人了！杀人了！”
“刀，刀，给我把刀！！”
一个地痞跑出兵马司衙门，抢过路边面摊上的削面刀，就气喘吁吁，双眼通红地转身，紧盯着衙门门口。
“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
“什么妖怪？”
看热闹的民众却越围越多。
有逃出来的百姓撕心裂肺地大喊，“都走！都走！里头有妖怪！有妖怪！”
可却没几个人散去。
附近的巡城御史听到动静后赶来了。
听到是妖怪，他脸都绿了，领着人围在兵马司边上，犹犹豫豫地不敢进。
“哒——”
这时候，一个人轻轻踏出兵马司的门槛。
那是一个头绑布巾、身穿直裰、脚上系绑腿穿布鞋的汉子。
他肤色黝黑，身形不算高大，看上去有些虚弱。
但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小瞧他。
只因他的肩膀上竟然探出了一条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银蛇！
银蛇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它吞吐信子，扫视众人。
视线就如冬夜里的凌冽寒风，令人不寒而栗！
“就是他！就是他！”不知谁惊叫。
一把刀忽然从人群中旋转飞出，投向刘云！
刘云猛然转头！
他看见了刀旋转时候，在空中划出的轨迹。
看见了刀刃被阳光反射出的锋利冷色。
甚至看见了刀把上的商号名！
他抬手，轻轻一握！
那把飞速旋转的菜刀竟然就如此随意地被他拦截下来，握在手中！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云却丢掉了刀，发出当啷声响。
然后，看向人群里，仍保持着扔刀姿势的地痞。
如闪电般，他肩上的银蛇竟然瞬息出现在地痞的身上！
人们的视线，只能捕捉到银蛇划出的一道尾光！
“救……”
“命”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永远地被封在了地痞的喉咙里。
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他双眼圆睁，仰面倒地！
刘云在银蛇出现在地痞身上的瞬间，便不再关注他，目光转而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于是，隐在人群中的，还没来得及逃走的陈家人，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
一具具皮包骨，砸起一股股烟尘。
不过几个呼吸，地上便多了五六具干尸！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人群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肝胆俱裂地尖叫：“怪物！怪物！”“救命！”“快跑啊！！！”
你推我攘，慌不择路。
混乱中，刘云看见了人群里的弟弟一家人。
身边的无数人在奔跑，他们站在原地，目光充满不敢置信。
大妞站在弟媳腿边，望着刘云，目光亲近又陌生，夹杂着丝丝恐惧。
刘云对她伸出手。
大妞迟疑片刻。
但下一瞬，她穿过人群，朝他飞奔而至！
————
午后。
命案发生地的大街被全部封锁。
锦衣卫领着另两家询问目击者口供。
几名有着多年经验的仵作蹲在地上，对排得整整齐齐的七具干尸检验。
每具干尸身上只有两处微不可见的血洞。
大小一致，长宽一致，想必就是目击者口中那条银蛇的毒牙了。
仵作小心用棉花沾染血洞伤
第61章 大街混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