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胳膊受伤了,怎么样了?”
虽然只是第一面,可是郑教授的平易近人让欢喜分外舒服。
她的关心也不是浮于表面上的客套,这让欢喜觉得,她跟郑老师仿佛早就相识一般,来时的忐忑不安已去了一半。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练琴没有问题。”
“那……弹一曲让我听听?”郑教授虽然是老师,却饶有风度地询问一个学生的意见。
欢喜点头,将古琴从琴包中拿出来,在桌子上放好。
她习惯性的在琴头抚摸一下,又向下顺着沈妄城送她的流苏轻抚到底,这个动作,她每次弹琴之前都会无意识地去做。
回罗城以后,在沈家的半山别墅四楼的茶室中,欢喜第一次面对面给沈妄城弹琴听的时候,这个动作也让沈妄城怔愣了一下。
而这一次,她不经意地做了这个动作后,却听郑教授道:“连习惯都一样。”
欢喜不明白郑教授的意思,抬眼看了她一眼。
郑教授却只是笑笑,摆手道:“弹吧。”
欢喜点头,暂时不作他想,开始抚琴。
她刚一抬手,却见郑教授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欢喜更是不解,这郑教授在笑什么?
她还没弹呢,只是一个动作,就已经把郑教授逗笑了吗?她是有多不专业?
因为不想给师父丢人,欢喜没有弹师父让她参加考试的曲目,而是换了一首同样等级的《潇湘水云》。
音乐带给人的通感是很微妙的。
尽管欢喜现在是在之一集团大酒店内,可古琴声一响,她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了园林别墅的玻璃茶室内,又好像坐在了之一疗养院一楼的院子里。
而面前的老教授分明只见了一面,却似曾相识,好像与她有着高山流水一般的情谊,音符与琴弦,让她们成为了相识已久的忘年之交。
欢喜注意到,郑教授在听她弹奏的时候,右手的食指一直在左手的掌心中反复地画着什么东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郑教授应该一直在自己的掌心里毫无规律地写着减字谱的谱字,减字谱是古琴专有的记谱法。
而这个听曲的习惯,她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有……
正是这个巧合,加之刚刚郑教授的异常举动,让欢喜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测。
一曲结束,郑教授似乎还沉浸在曲子里。
过了一会儿,她才悠悠开口道:“你的师父是?”
“我的师父是洪修远。”欢喜回答道。
她故意将师父的名字说的很慢,观察郑教授的态度。
果然,老教授的表情变得有些黯然。
“他……也是旧相识了。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师父现在在山上修行,我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不过我师弟跟他一起在山上,他应该被照顾得很好。没想到,郑教授也认识我师父。”
那老头在山上自在着呢,欢喜估计他现在一定容光焕发。
郑教授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他也是对古琴造诣极高的人,是我非常……崇拜的人。他把你教导得很好。我听沈总说,你本来要弹的曲目是《三峡船歌》?”
209.欢喜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