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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能饮一杯无?[2/2页]

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行走的叶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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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抿一口。
      叶惊阑摸着下巴想,当初两杯入喉,再灌半坛的豪气去了哪里?
      “我原是想着姑娘这般豪爽,会是一口闷。”
      云岫摇头,“我觉得它就应该小口尝……”
      “粗人喝的酒,三杯下肚暖身子,四杯五杯壮胆气,你认为教他们小口慢慢喝能尝出什么滋味来?”叶惊阑在激她,没能灌醉孟章,逮住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云岫更是不错。
      “不成。”
      “为何不成?”
      云岫皱起眉,似在思考他的问题。
      想了一会儿,云岫答道:“不知为何,我嗅到这酒的味儿,就觉它应是小口喝。”
      难道这事在她心中是不可磨灭的记忆?叶惊阑如是想着。
      打斗声从不远处的小院子里传出。
      想必是蒙歌被孟章从床铺之上叫醒,开启了追杀之旅。
      蒙歌功夫不差,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臭嘴和不够靠谱之外,其余一切都还说得过去。
      孟章自认理亏,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能不停地跑动,躲着蒙歌的袭击,偶尔接上两招为求保命。
      听这浩荡声势,摔桌,丢椅,砸古董瓷瓶……样样齐。但望扬城城主到回来那时别太过心痛,以致于一命呜呼、驾鹤西游。
      叶惊阑与云岫在混杂的声响里举杯。
      “敬大人,望大人府中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热闹非凡,人间胜景。”
      “多谢。”叶惊阑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嘲弄,拐着弯说他府上鸡犬不宁,然而他根本不介意。
      云岫再斟一杯。
      “该启程了。”叶惊阑将红布沙包又压回了酒坛子上。
      云岫眼疾手快地抱过一坛,叼着琉璃小杯,迅速跃上矮墙,“去哪里?”
      “不可说。”叶惊阑伸了个懒腰,放松地说着。
      酒的主人该来寻它了。
      说到底不就是先礼后兵。
      云岫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蒙歌。”叶惊阑唤道。
      在和孟章交手的过程中,蒙歌的瞌睡没了大半。
      他气冲冲地掠过来。
      “大人。”蒙歌叹着气,感慨自己的清梦被人搅和了,一睁眼就是这个常年顶着一张死人脸的男人。
      “主上。”孟章恭敬地行个礼,他是叶府里礼数最为周全的一个人。
      蒙歌别扭地说道:“大早上来扰人好梦,你年纪大了,睡不着,我省得。可我年纪小,还需长身体,你怎能这么无情无义。”
      大体上算是清醒的蒙歌开始耍无赖。
      昨日金不换说过蒙歌年纪大,现在有个年纪更大的孟章,蒙歌暗戳戳地笑,好歹有人和他承受一样的痛苦。
      孟章却答:“老而弥坚,能成大事。年岁少,花花肠子多,多是半途而废。”
      蒙歌一敲自己的脑袋,怨怪自己还没能清醒过来,无法用言语当做武器狠狠地捅向孟章。
      金不换骂他年纪大,一事无成。
      孟章讥嘲他年纪小,半途而废。
      这可如何是好,在叶府里哥哥都快抬不起头了。
      蒙歌绞尽脑汁地在想用什么话来让孟章吃个瘪。
      叶惊阑见他想入非非,一脸嗤笑,再次唤道:“蒙歌。”
      “哎!”蒙歌干脆地答着,大人有事哥哥服其劳,大人有事哥哥服其劳,自我催眠两遍之后,他又绽开笑颜,“哥哥是大人的心肝,大人的宝贝,大人的贴身小袄,有事请吩咐。”
      反正他的无良主子马上要启程了,叶惊阑走后,扬城就是他蒙歌逍遥法外之地了,在主子离开前表达忠心,是不是很妙?
      机智的哥哥最喜欢这种热泪盈眶的离别场景了。
      适时挤出一点眼泪,是临走前的依依不舍。
      拽住大人的衣袖,鼻涕唾沫直往上蹭,毁了他的衣袍更好。
      “大人?”蒙歌的手掌在他眼前晃晃。
      他在想用什么姿势抱住叶惊阑的臂膀比较好。
      “既然这样,那你代我去一趟云殊城,顺道和狗爷问声好。”
      叶惊阑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书信。
      郑重地交托在蒙歌手中。
      手指在信封上敲敲以示重要。
      蒙歌愣了神,怎么回事?是睡得糊涂了还是根本就是活在梦中。
      “大人,这……是何意?”蒙歌犯了结巴,怎么是他去云殊城……
      叶惊阑眉眼弯弯,“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贴身小袄。我去云殊城不过是为了给狗爷庆贺,实际上三言两语便能交代清楚的事儿,我劳神费力地专程去一趟并无多大意义。且卿大人在扬城,这朵解语花我若是不照顾好了,回盛京时参我一本,你这腰牌也保不住了不是?不如你去做一回信使吧。”
      “我……”蒙歌再无一丝睡意。
      “路途遥远,你就坐金不换为我准备的马车去吧。”
      早知今日,何必愁叶惊阑在路途上太过无聊,连夜在马车的角落装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只为了助他打发时间?
      没想到悉数落到他头上了,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放在哪些地方了。
      像硬吞了一块黄连,苦得说不出话。
      孟章清了清喉咙,“蒙大人一路好走。”
      “他娘的。”蒙歌骂道,此时此刻,他不用酝酿情绪都能哭出声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叶惊阑充耳不闻,起身,一手抱一坛离人醉。
      他这次要走正儿八经的院门,“翻墙客”这词若要传出去多难听啊。
      堂堂大理寺卿,女帝亲命的钦差,以越女子的墙头为兴趣……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适才好像也坐过他的墙头?
      原来翻墙不止是他一人的乐趣。
      金不换驱车到后门。
      三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并排在外。
      还有一匹从马厩里牵出的日行千里的骏马。
      与此同时,叶惊阑敲开了云岫的院门。
      “绕城一日行,姑娘可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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