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渊也是第一次来公主府,不晓得那间是宁云溪的屋子,便就近进了间屋子,将宁云溪放到床榻上。
抬手封住宁云溪的穴位,止住了伤口不断的出血,但却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府里可有药?”
跟着宁云溪和沈星渊一块进来的胡舒云连忙点了点头:“有的有的,王后娘娘命人收拾这公主府的时候,将该添置的东西都添置了。
各种上好的药都备着了的,婢子方才已经叫人去拿了。”
胡舒云话音刚落,门外便进来个抱着盒子的丫鬟:“舒云姑姑,药箱拿来了。”
不待胡舒云开口,沈星渊便上前去自那丫鬟的手中将药箱接了过来,找到止血消炎的药便要给宁云溪上药,却被一旁的胡舒云给拦住了。
“沈将军,还是让婢子来给公主殿下上药吧,殿下身上沾了血污,怕是还要清洗一番,上了药还得换身干净的衣裳才好,您在这儿多少有些不方便的。”
胡舒云是楚婉然亲自挑选了派过来的,自是一切以宁云溪为重,怕沈星渊关心则乱,反而坏了宁云溪的名声。
沈星渊怔了一瞬,便将手里的药交给了胡舒云:“照看好她。”
晓得宁云溪现在的状况不好,沈星渊半点儿也没拖泥带水的,转身便出了门。
吩咐丫头将门关上,胡舒云便替宁云溪处理起伤口来。
临时找的这屋子是个两进的,宁云溪睡的那间是内室,外头还有个厅堂,沈星渊便守在外间。
瞧着一个个丫鬟忙忙碌碌的,不时端进去一盆热水,不时又端出一盆血水来,眉头紧锁。
“沈将军,殿下如何了?”晴鸢和初雯急急忙忙的自外头冲进来,瞧见被端出来的血水,眼圈立马便红了起来。
也顾不得等沈星渊的回答了,提着裙摆便朝里屋赶去。
早前到公主府之前,宁云溪怕会出事,便叫晴鸢初雯带着伤还没全的云丘混入了百姓中,若真有事,便叫秋砚带着他们先撤离。
起初晴鸢他们自是不肯,但宁云溪说万一有刺客,他们几个不会武功,留在身边反而是累赘,不如只让千月和水碧跟着,几人这才从了。
事情平息之后,几人便立刻回了公主府,晓得宁云溪受了伤,立刻赶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秋砚,见着沈星渊便行了个礼:“公子,外头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提及刺客,沈星渊的神色便冷厉起来:“人呢?”
“活捉的五个刺客都被离月大人带走了,宫中怕是很快就会知道昭宁公主殿下受伤的事情了。”秋砚垂头答道。
听闻是离月带走,沈星渊便不多问了:“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沈星渊口中所言,乃是之前宁云溪在无相寺遇刺的事情,当时知道后,便已经吩咐秋砚暗中调查,究竟是谁要对宁云溪下毒手了。
秋砚:“幸而昭宁公主还留下几具尸身,属下命人分别去调查纹身图案一事,及那几名刺客本身身份一事。倒还真查出来些事情。”
沈星渊眼神一利:“说!”
晓得自家主子这次是真动了怒,秋砚也不敢怠慢。
原是宛南城中人口,便是一人一畜都记录在册,每日城门进出人口更是有登记,是以城中少了谁,还是有迹可循的。
虽然觉得派去刺杀宁云溪的,多半也只会是某家的暗卫死士。
而这些人是不会在官府备案的,皆是各自家族管着,例如王上的黑甲卫。
但秋砚晓得沈星渊看重宁云溪的事情,便也没放过这个可查的渠道,没想到还真让他查到了些东西。
城西有位老妪家中丢了儿子,出门数日未归,老妪曾报过官,却也没找着人。
秋砚带着那几名刺客的画像上门询问,其中竟真有一人是那老妪的儿子。
几经询问之下,这才知道老妪的儿子是个屠夫,平日里便卖卖猪肉什么的,只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忽然说要出门几日。
可这一去便没了踪影,连等了近十天都不见人回来,也没个音信,便去报了官府。
老妪并不知道自己儿子背地里都在坐些什么,秋砚便也没多提,直问了关于那汉子平日里都去什么地方的话。
有一个地方让秋砚颇为在意,那便是端妃娘娘的母家袁府。
据老妪所说,每个月她儿子都要去袁府送肉,而那人离家之前便去过一趟袁府。
秋砚觉得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便着人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却不想还真与去查图腾的人查到了一处去。
那些刺客身上纹的图案正是袁家暗卫的标识!
“殿下被刺杀之事,怕是同袁家脱不了干系。”
沈星渊周身煞气渐浓,眼底布满冰寒之色:“袁家虽出了个端妃,袁恒身为太常寺卿却并无甚实权。
其子袁弘文走科举一途,考了多年才勉强上榜,如今也不过在袁恒手下领个闲职。
若无人撑腰,就袁家这表面风光的一家也敢对昭宁公主下手?
这事儿的源头怕还是在王宫里头。”
沈星渊心头已有了些计较,这王宫里头谁与娇娇有如此深仇大恨?
端妃娘娘近来一心扑在为二皇子寻皇子妃的事情上,怕是不会做如此蠢事。
细算起来,也只有一直与娇娇不和的五公主宁如霜有嫌疑了。
“叫人去查宁如霜,事无巨细,仔细的查!”
见沈星渊直呼五公主的名讳,秋砚不由惊了下,而后应了声便立刻去办了。
只是他心中清楚,这次五公主怕是要倒大霉咯。
惹谁不好,偏要惹昭宁公主这宝贝疙瘩。
二人说话的功夫,千月已经带着黎湘从太医院赶来了。
来不及向沈星渊行礼,黎湘便赶忙背着药箱进了里屋,千月向沈星渊行了礼,一向冷静的脸上也有几分急色。
“将军,殿下现下如何了?”
想起宁云溪满身是血的模样,沈星渊的眼底便多了几分猩红:“她伤的很重。”
千月沉默片刻,便到门口一侧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沈星渊抬眸瞧了眼千月。
千月跪的笔挺,清秀的脸上还染着点点血迹,清冷声线中带着几分自责与愧疚。
“属下失职,未能尽到保护殿下之责,在此等候领罚。”
第一百章不是个省油的灯
“属下失职,未能尽到保护殿下之责,在此等候领罚。”
一旁站着的水碧见状,也行至千月身边,提起裙摆一同跪了下去。
瞧见二人的举动,沈星渊并未出言制止,只是眉头紧锁的盯着里屋的入口,待到黎湘自里头出来,立即便迎了上去。
“殿下如何了?”沈星渊的语气有些急,问黎湘的时候,眼睛也紧紧的盯着里屋的门。
沈星渊的身形本就高大,冲过来的时候带来一股天然的压迫感,让黎湘不由的退了两步。
“公主殿下受的伤虽重,但好在是没有伤到要害,我已经为殿下处理了伤口,只要卧床休养,按时用药,十天半月的那伤口便也能好了。”
瞥了眼黑着一张俊脸,瞧着颇有几分吓人的沈星渊,黎湘不动声色的又往后移了两步。
也不知从前她是如何想的,还觉得这沈将军颇为顺眼,隐约生过几分情思。
现在瞧来,这沈将军也太吓人了些,长得虽好看,但这脸一板便端的是生人勿近的一副煞神模样。
日后果真还是要听初雯姐姐的话,找个乖顺好看的上门相公才好!
“殿下便麻烦黎大夫照看了。”沈星渊朝黎湘躬身,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切。
黎湘便没见沈星渊对自己态度如此好过,如今见着倒有些受宠若惊。
“将军言重了,这都是我身为医者该做的,更何况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自当尽心尽力。”黎湘说着便要伸手去扶沈星渊。
却见不待黎湘碰到沈星渊的一片衣角,人自己便已经直起了身子。
黎湘抽了抽嘴角,有些僵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沈将军可真不可爱!
“殿下醒了吗?”沈星渊的眼睛粘着里屋,是个人都瞧的出沈星渊如今的心思。
黎湘摇摇头:“殿下身子本就有些虚弱,如今又受了重伤,估计要睡到明日了。”
沈星渊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跪在门外的水碧瞧见沈星渊的身影,不由有些疑惑。
“将军不在这儿守着殿下,这是要到哪儿去?”
千月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别胡说,将军身为男子怎可在内院久留?”
将军一向注重礼法,恪守本分,便是惦记着殿下也绝不会做出有辱殿下名声的事情。
水碧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不过瞧将军这满身煞气的样子,还真是吓人。”
千月平日虽然话少,却看的通透,将军爱重殿下。
如今殿下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三番两次被人刺杀,将军怕是去给殿下讨公道去了。
正如千月所想,出了公主府的门,沈星渊便骑马往王宫去了。
虽心有怒气,可沈星渊向来不是个意气用事,只凭直觉做事的人,行至王宫,却未入宫门。
守门侍卫瞧见沈星渊,立刻行礼:“参见将军!”
沈星渊翻身下马:“
第99章 惹谁不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