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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重华境[1/2页]

寒山尽 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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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慎疯魔般扑向了顾长门,百里星楼忽然闪身到了李慎的眼前,用指腹按着他的眉心,迫使他停了下来。
      “为什么给尉迟醒下毒?”百里星楼问。
      她其实已经猜得七七八八,李慎痛恨泊川尉迟家,但又为政局所困,不得不与他们和平相处。
      但他也绝不可能就此放过尉迟醒,让他真的锦衣玉食逍遥地活着。
      更何况好死不死李璎还爱上了他,李慎真把李璎当成了容端瑶的女儿,当然不可能让尉迟醒一直活着。
      阻碍李慎为李璎的来日铺路。
      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为什么下毒?”李慎像是听见了笑话,“因为他该死。”
      李慎一直觉得漫天诸神从未真正地公平过,杀死他心爱的女儿的人,竟然家庭美满。
      “尉迟长阳勾结星算逆臣容虚镜,”李慎咬牙说道,“害死孤一生挚爱,孤当然不会放过尉迟醒!”
      李璎惊恐地抬起头,她觉得李慎疯了,他说容虚镜是逆臣。
      “容虚镜,”古逐月不得不纠正他,“从未向你称臣。”
      世人之愚昧可悲之处,往往就在于容易把一直享有的东西当做理所当然。
      比如李慎。
      星算从未表示过靖和的臣意,相安无事共处几百年,李慎竟然把星算当做了臣子。
      “可她也违背了契约。”宁还卿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又听到了多少,但很明显,百里星楼跟顾长门都有些吃惊。
      反倒是古逐月对于宁还卿的神出鬼没较为司空见惯。
      “星算与我祖相约,”宁还卿说,“不乱天下政局,不主杀伐贪妄之事,只观天下变动,顺势而为,如龛上神明,默然垂眼人间。”
      “但容虚镜,违约了。”
      百里星楼收回了自己的手,李慎重获自由后踉跄了几步,宁还卿及时扶住了他。
      “陛下当心。”宁还卿说。
      李慎没想到此时宁还卿依然愿意站在他的身后,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一丝的动容。
      “这与我要问的事情无关。”百里星楼说,“容家千年,与我一门分驻东西两方,互不相扰,她的事情我无权插手。”
      百里星楼看着李慎的双眼:“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给尉迟醒下毒?”
      “你不是……”古逐月想问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陛下知晓容端瑶到底为何而死,”顾长门说,“也知道到底是谁所为,为何还要自困于樊笼之中?”
      李慎低每眉抬眼,眼神阴骛得像是即将啃食腐尸的秃鹫。
      “自困樊笼?”李慎反问他,“孤曾经如何跪在星尘神殿门口苦求?!镜尊位又是如何作答?!为何转眼又让一生不能出嫁的长老怀上了孩子?!”
      顾长门当然记得,李慎曾痴恋容端瑶,不顾严寒酷暑,日日在星尘神殿门口跪上一个时辰,只为了容虚镜能点头答应。
      李慎甚至说,帝位他可以不要,只求让他跟容端瑶在一起。
      顾长门也无法跟李慎解释容虚镜到底为何如此决绝,他一次次路过李慎身边时,只能点点头表示问好。
      容虚镜早就算到,未来的霸星是容端瑶的儿子,她不会让容端瑶涉足凡尘情爱的。
      永定三年春时,李慎又趁着早课还没开始,到星尘神殿门口跪下了。
      顾长门路过他,在心里无声地叹气。
      李慎一直以为不能涉足情爱是星算门规,却从未想过,这只是对容端瑶一个人。
      顾长门推开石门走进去,一路踏着星辉走过,容虚镜就跪坐在演算台边,但她没有起卦。
      容虚镜闭着眼微微抬起头,温柔的星光洒在她银白的发丝上,像极了浩瀚的银河。
      “老师。”容虚镜睁开眼,一双毫无波澜的正蓝色眼睛看向顾长门。
      顾长门退后半步,低头回礼:“家主。”
      “慎皇子又来了。”顾长门说。
      容虚镜眼睛看向穹顶上的星海,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回答了顾长门:“随他。”
      “家主,端瑶的人生……”顾长门想说些什么。
      容虚镜忽然站了起来,转向顾长门后朝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她未来,”容虚镜说,“是要生下霸星的。”
      顾长门不敢说容虚镜有错,她的卦象从未错过,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质疑。
      但顾长门想要反驳的,并不是容虚镜的能力。
      而是她始终不通凡尘的心。
      “家主,”顾长门遗憾地垂下眼,“为何您从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你什么意思?”容虚镜脱口而出。
      片刻后她觉察到了自己的失礼:“抱歉,老师。”
      顾长门却笑了出来:“家主本性应该不是如今这样的老成寡言,为何一定要让自己变得这么冰冷呢?”
      “学生看过世上无数情爱之事,”容虚镜说,“不止男女,朋友亲人也都有,但学生从不觉得那是好事。”
      “容端瑶注定是霸星的生母,”容虚镜说,“情爱既非好事,她又命数如此,学生只不过是让她一生更为好过。”
      顾长门盯着容虚镜的脸看了很久,直到容虚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学生脸上有东西?”容虚镜问。
      “没有,”顾长门说,“其实,家主可有想过,若有朝一日有人强行让家主涉足情爱之事,家主会如何?”
      “杀了他。”容虚镜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种行为在她的理解范围里已经算是扰乱星轨命数了,容虚镜与凡尘中人颇有不同,无人有资格强迫她。
      顾长门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容虚镜,容虚镜渐渐反应了过来顾长门是什么意思。
      “她跟学生不一样。”容虚镜说。
      “有什么不一样?”顾长门问她。
      顾长门这么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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