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膝盖哭着。
毋言理了理衣服,将房里的炭盆拉向榻边,又替寻奴拿来棉衣套在背上,然後坐回榻边,陪了她一刻。
这一刻,寻奴一直维持着一样的姿势,不知是还哭着,或是睡了。
他已没勇气去惊扰她了。
他落魄地将自己关回房左的耳房。
他坐上圈椅,手摀着脸,心里不断荡着寻奴那句话,就这麽等着枯长的黑夜继续走过。
翌晨,寻奴昏沉沉地将油壶的小盖掀了,幽烛烙在窗上的影子灭了。
毋言一如往常,马上从耳房进来,并差已上楼的婢nV进来给寻奴打汤水。
他先给寻奴套衣,再用热汤泡过的巾子给她擦面。
寻奴说:「毋言,我自己来吧。」
毋言却摇头,沉默地继续。只有他知道,昨夜那些泪痕是怎麽残留在她脸上的。
给她洗完面,他便端来杏膏让她喝。寻奴也趁这时问起婢nV:「清子醒来了吗?」
婢nV说:「醒了呢!烧全退了。小的正打算给她入浴,洁净身子。」
寻奴笑了。「太好了,快替她炖个鲈鱼粥。我也在她那儿用早食吧。」
婢nV赶紧下去吩咐,而毋言则来到身旁,服侍她将早晨的杏膏喝下。
寻奴这才看到他左面的眼眶里满是血丝。她惊问:「毋言!你的眼睛怎麽了?」问着,伸手就去m0。
毋言却退了身,没让她m0到。
寻奴一愣。
而毋言看她茫然的模样,心底也明白,她只当昨夜是一场不真实的恶梦,晨曦一出,或许什麽也不记得了。
「毋言……」她摇他的手,求起他来。「你痛不痛?到底怎麽了?让我看看好吗?」
他痴痴地看着她。
他们之间,连恋人的别扭、尴尬都不会有。因为他Ai的人,对他,根本无心。
我没有资格,大哥……
对,他也没有。
他忍着心里的酸,笑着,摊开她的掌,淡淡地写着:「没事。」
「毋言……」
再写:「今天,一样能陪着你,辛苦一天。」
所以,他不奢求了,只要他还能被容许陪伴她,他就知足了。
他是又深又广的低漥之潭,这是他唯一能参与寻奴人生的方式
《》第四章〈寻清〉之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