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莫说带不大,即便带大了又能怎么样,将来还不是注定要在平阳府终身为奴,等成年了再随便取个名字都不为迟。
刘平对子夫笑道:“如此,寡人给取个名字,你看可还好?”卫子夫一愣,转而笑道:“子夫何敢劳动殿下屈尊。”刘平摆摆手道:“无妨。你刚才说这孩子一直病病殃殃的,寡人看,就取个名字冲一冲,他姓什么?”
平阳公主见刘平有兴致,便也凑趣道:“那个小吏,听子夫母亲说是姓霍。”刘平笑道:“那就叫霍去病吧,你们听着,可还妥当?”
闻言,卫子夫早已是感激不尽,哪还敢说不妥,当下拜道:“谢殿下洪恩,子夫替母亲,姐姐谢殿下。”平阳公主也笑道:“能劳动殿下给他取名字,可见这孩子福泽不浅,说不定将来也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哪。”
平阳公主今日殊为高兴,她见刘平居然屈尊,亲自给一个奴婢的儿子取名字,可见对卫子夫已是隆宠非常。她作为废帝的姐姐,将来的宝有一半都押在了刘平身上,若是卫子夫能够固宠,她作为媒人和子夫的旧主,自然就能保得富贵。说不定也能让她弟弟连带着也稍微好过一些。
刘平自然也不能说破这些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当下也是微笑不语。
在座三人因为俱是高兴,所以絮絮地说了半日,临近午时。平阳公主摆下丰盛宴席,又唤来一个新的家养班子,表演百戏,热闹非常。平阳当日竭尽全力款待刘平,只为了不堕他的兴致。
临到黄昏,二人才兴尽告辞。平阳将二人送到门口,刘平此时已是微醉,看着在门外牵着车驾,昂然而立的卫青。刘平笑道:“大姑果然是眼光极佳之人,连个骑奴都生得威风凛凛,气宇不凡。”
平阳公主笑道:“他是子夫的弟弟,你得说子夫的母亲会生,生得这一双好儿女。”刘平有意要调侃平阳公主,当下道:“既然大姑将子夫赠与侄儿了,索性便将这骑奴也赠与寡人吧,也好让他们姐弟在一起有个照应。寡人也不会亏待了他。”
平阳公主闻言,脸色大急,她心下当然舍不得,可又不好拂逆了刘平之意,一时之间愣在当地,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刘平看了会,哈哈笑道:“算了,大姑定是舍不得,侄儿也不好夺人之美。看大姑的面子,回头我给他在宫里说个差事做做,就算作是对大姑的回礼。”
当下,平阳公主和卫子夫皆都大喜过望,赶忙施礼相谢。卫青闻言也走了过来,拜下道:“奴婢谢殿下大恩。”刘平微一笑,抬手道:“不必多礼,日后在朝内好好做事便是。”卫青恭敬道:“喏。谨遵殿下之命。”
刘平今日如愿,心情大好,借着微醉之意,笑道:“如此,侄儿告辞了,大姑珍重。”
刘平自建元二年六月,刘发登基之后,在半年的时间内,借着稍稍稳定些的朝政局势,又依托窦太后和刘发对他的信任。建期门军,联姻窦氏,培植钱运益,结纳桑弘羊,宠幸卫子夫,拉拢平阳公主,如今又将卫青和霍去病二人归入麾下。虽然霍去病此时仍是襁褓之中的婴孩,但刘平看重的却是其将来所能起到的作用。毕竟人要有远虑,才能无近忧。
年尾之时,天寒地冻,大雪盈门,即使白天,路上也鲜有行人。满城的屋宇宫阙皆都一片雪白,远望着甚为出尘气派。
长安城中一个豪华的宅第内,宅后一栋考究的精舍,大雪覆盖檐面,檐面上停了几只不畏寒的鸟雀,唧唧咋咋地,正恬然享受着冬季午时的暖日。
精舍内,一对男女拥着锦被,安卧榻上,榻下衣裙零落,满室春光乍收,显是刚刚做完了好事。
女的身材姣好,露在被外的香肩光滑如凝脂。男的这位却是一脸的英武,鼻直口方的,看起来颇有些豪气。
只听那个女人笑道:“小女倒不知你不但在人前威武,在人后也威武得紧啊。”男的闻言,一捏她的鼻子,朗声笑道:“那是,若是没有这点本事,又怎能降得住你这个见多识广的陵翁主啊。”
第三章 佳人难自弃(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