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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遵上谕,急急赶到了宣室,神色各异,心里都揣测皇上今天要说些什么。众臣刚刚跪坐定,刘发还未开口议事,殿外就有内侍禀道:“皇上,太皇太后请您过去。”
刘发也不敢怠慢,当下喝令群臣在宣室外等候,自己则迈步往东宫而去。窦太后要说的事情,大概也是跟齐王被刺有关,不过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刘发也把握不住。
长秋殿内,窦太后正斜躺在外殿的榻上。虽然此时天气已经转热,窦太后仍是穿了不少的衣物,显是体弱怕风畏凉之故。一年过去,窦太后华发更增,精神也似乎差了不少。人到老年,每一刻钟都在衰老,一年前还健步如飞,第二年可能就要驾鹤西去。
建元三年一开春,窦太后即染了风寒,虽经御医精心调理,也没能好彻底,之后便一直时好时坏。现在借着暑气回升,才慢慢地止住了久咳之症,稍微回复了些精神。
刘发入得殿来,拜下道:“孙儿拜见皇祖母。”
窦太后闻言,招手让侍女将其扶起来坐着。坐定之后,窦太后才缓缓开口道:“哀家老了,规矩就顾不上了,皇帝不要见怪。”
刘发赶忙道:“孙儿何敢。”
窦太后点点头道:“人老了觉浅,睡不着,子时刚过,就醒来在榻上坐着。所以大臣们递进来的奏报,哀家可能比皇帝还先知道。”
刘发道:“请皇祖母垂训。”
窦太后道:“你打算怎么办?”
刘发微微踌躇了一下,道:“孙儿已经拟了草诏,将灌夫下狱,还没有来得及送呈给皇祖母。一切还是以皇祖母的意思为准,然后再拟正式的上谕。”
窦太后道:“灌夫?他怎么了?”
刘发道:“有大臣弹劾他藐视齐王,并且口出忤逆之言。”窦太后道:“你是说齐王被大臣们冷落看不起了?”刘发道:“皇祖母圣明,正是如此。庸儿一贯老实宽仁,有些不臣之人,就借此僭越不礼。”
窦太后点头道:“灌夫是个带头的?”刘发道:“倒也并非带头,只是其言行可恶之极。孙儿觉得不惩罚不足以明法度。”窦太后道:“哪个大臣弹劾的?”
刘发闻言愣了一愣,想说实话,又生怕窦太后不悦,不说实话,又怕窦太后生疑,最后还是说到:“是太中大夫,梅苞。”
窦太后闻言,点点头,道:“怪不得,原来是他。”刘发心知窦太后因为梅苞的身份特殊,已经有些怀疑梅苞是在挑拨离间,妄言指斥。为了打消窦太后的怀疑,刘发道:“回皇祖母,梅苞所言虽然不能全信,但也证实了朝中确实有些大臣是这么想的。作为臣下,依附皇子,结党谋私利,甚至因为有了倚仗,而产生不臣之心,这不是社稷之福阿。”
窦太后闻言,半晌不语,过了会才道:“哀家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事。你当皇帝也有一年了吧。”
刘发道:“回皇祖母,将满一年。”窦太后点头道:“本来这件事情,哀家也不想管,也不便管,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要给些建议才行。”刘发赶忙道:“皇祖母请讲。”
窦太后缓缓道:“哀家现在的身子骨,你也看见了,有一气没一气的。睡不好,也吃不下,前几月咳了一阵,现在才渐渐好了些。哀家也是七十岁的人了,算得上高寿。要走随时就能走。就算不走,也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管不了事。”
刘发赶忙又道:“皇祖母福寿绵延,不会的。”窦太后摆摆手道:“所以,哀家也生怕此时再不跟你说这个事,以后就要说不上了。”
“去年,你刚称帝的时候,皇后不置,太子不立,哀家认为是可以的。一来,皇后立起来,就不能轻易废,废了不但伤皇室的体面,还要伤及你和皇子的父子之情。二来,这是你的家事,哀家也不好管。”
“太子呢,不立有不立的好。不过,当日的情形和现在比,恐怕已经不一样了。”
刘发神色肃然道:“请皇祖母明示。”
窦太后点点头道:“你为帝这一年,天下人心已定。但是因为太子未定,所以仍是让一些人蠢蠢欲动。这一次齐王被刺,不论到底是谁干的,依哀家看都是想要制造乱局,离间兄弟父子。”显然窦太后已经认定不是刘平所为。
“哀家也听说了,吴王和齐王表面上和气,各自门下的大臣却是互相在拆台。久而久之,并非朝廷之福。如果他们争得不厉害,哀家也赞同你先把这太子位空着,再等个几年,再细细考察一番。可是现在的情形,才刚一年,你也春秋正盛,就已经见了刀光,见了血了。不论这事是谁做的,总之已经不是表面上说说好话,就能过去的事了
第五章 消弭无形(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