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心的视线落在了房间的某一处上,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阵一阵清脆刺耳的声音,她的思绪慢慢的回到了那些日子。舒残颚疈
阁楼的房间里,慕少禹跪在地上,低着头,钟伯拿着一根藤条不停的向他的后背上抽打着,一道道血红色鞭痕落在他的后背上。
钟伯红着眼睛,压抑着什么低吼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
慕少禹承受着后背传来的疼痛,“知道!”
“难道你已经忘记,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死的了吗?你身上背负的是什么,你说说看!濡”
慕少禹咬着牙,因为隐忍,即使是在这阴冷的阁楼里他也都满头大汗,“重振慕家!重振慕家!重振,慕家……”随着一阵阵藤条落在他的后背上,他的后背上几乎被打出了血条,皮都翻了起来,但是钟伯却还是没有停下来。“少爷,你要记住,是秦昱把慕家害成这样的,是秦昱,是秦昱!听清楚没有!是秦昱!”
岑可心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她冲进了房间,大哭着跑过去抱着钟伯的腿,仰着头求着他别打了。
慕少禹显然很意外岑可心怎么会看见,钟伯手里的动作一僵,却再也打不下去了,他停了下来,跪在了地上,伸手扶着慕少禹颤颤巍巍的身子,“少,少爷……邬”
慕少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却只是伸手一把抱住岑可心,颤抖着声音用手替岑可心抹眼泪,“可可不哭,我没事。不哭。”
岑可心记得,那时候她才刚刚七岁,她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和蔼可亲的钟伯突然变得这么严厉,他挥着藤条的手一点都不客气。
她被吓坏了,她抱着慕少禹哭得很伤心。
慕少禹被阿伦和钟伯扶着上了床,但是他却没有放开怀中的岑可心。
他坐在哪儿,不停的安慰着她,轻轻的拍着她后背,任由他们为自己的后背上药,岑可心不知道那是多疼,但是她却知道慕少禹忍受着多大痛。
“少,少禹,你疼吗?”岑可心抽抽搭搭的问着。
慕少禹温和的笑着,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用大拇指指腹抹去她的泪水,“不痛,一点都不痛。”
但是岑可心怎么会相信呢?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她守着慕少禹,他没有睡安稳,还做了噩梦。
岑可心记得,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慕少禹流泪。
那时候她还太小,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悲伤能让慕少禹在梦中都会落泪,但是那时候她却告诉自己,永远都不能离开他,永远都不。
只是,之后的成长过程中,她有了重要的一个环节,那就是陪在他身边承受着钟伯的鞭打,一百下,整整一百下。
岑可心始终都没有去问为什么,但是她却会每一次都会和慕少禹一样跪在地上,然后握着他的手,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每一次,慕少禹都会被打得遍体鳞伤,但是岑可心却始终都在他身边,小时候,她是看着阿伦或者是钟伯替他上药,后来长大了,就换成了她。每次受伤,她都会忍着眼泪去为他上药。
可是慕少禹却总是说,“不疼”
就这样,她陪着他过了十年……
十年,整整的十年,他们相依为命,即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她。
岑可心记得,他带她回去,但是家里却实在无法养活一个孩子。
一对俄罗斯夫妇特别喜欢她,于是和慕少禹商量,或许可以将她交给他们抚养,慕少禹也曾动过心,因为他不能保证她的未来,或许带她回来只是一时冲动,但是她跟着他,会饿死,或者冻死。或许为了她好,慕少禹就带着她去了那对夫妇家。
岑可心那时候虽然还很小,但是她却对放弃特别敏感,当她被送到那对夫妇家的时候,慕少禹蹲在她面前轻轻的扶着她的脸,“可可,你这几天就在洛特尼克夫先生家,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岑可心看了看他们,他们非常友好,而且特别喜欢岑可心,或许岑可心体内有俄罗斯的血统又或者是有某个国籍的血统,她的眼睛不像是东方人的黑褐色,而是琥珀色,所以特别漂亮,就好像是洋娃娃一般。
往昔(一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