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锋利地剥柳翠兰一眼,马上扭头。她怕柳翠兰瞧出眼底的积怨,怕自己压不住那些在舌下已经发霉的刻薄话。不是晴儿毁了李宝贵,也不是李宝贵毁了晴儿,真正毁了李宝贵、毁了晴儿、毁了家的正是她柳翠兰呀。柳翠兰说:“想起他我就一肚子气。”晴儿压住,没有暴发。她苦笑着说:“妈,有些事,你不知道。”
柳翠兰警觉:“什么事?”
晴儿说:“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柳翠兰问:“到底什么事?你怎么护他?”
晴儿说:“他是我爹呀。”柳翠兰恨恨地说:“他没资格当你爹。”
晴儿想说李宝贵是清白的,她也是清白的,但她明白,黄泥巴粘上裤衩就是屎;一时半刻她说不清楚,她说清楚柳翠兰也未必清楚。她说清楚也不算数,李宝贵还有一张嘴,她至今都不明白李宝贵为什么要那样说。“他很苦的。”晴儿干巴巴地说。声音忽然潮湿:“妈,他离不开你。你走之后,我才知道他多么喜欢你。连着几天不吃不喝,睁眼闭眼都念叨你。没你他活不下去,怕他寻短见,我和柳毅哥轮流盯着他,劝他,说你总有一天要回来,让他想开,让他耐心等。”柳翠兰说:“他干的那些烂事当老娘不知道呢?”晴儿说:“他心里苦呀。”柳翠兰说:“心里苦也不能……你真不恨他?”晴儿说:“女儿不恨
第九十七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