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洪海亮犯傻的当儿,田晓霞走到孩子里屋嘱咐了几句什么,然后回身换上衣服,甚至还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才招呼起洪海亮:“哎——神经失常了?”“啊——什么?”“你不说领我去跳舞吗?”“这——合适吗?副县长!”“是怕跟我挨寒碜?”
“你不怕,我还怕什么……”
周末的春夜,小城一片灯火,四野阵阵蛙鸣。城西北蜿蜒的山岭,在淡淡的星光下,沿着夜空的底部画出了一道波浪式的轮廓,清晰而深沉;远远来自城东南的江水声,不知疲倦地唱着同昨夜一模一样的歌,仿佛今宵不过是昨夜的周而复始。不过,跟随着妻子走出小院的洪海亮,此时却又分明感到,那城西北群山的暗影和城东南江上的涛声,今晚对他都变得有点特别,好象比往常更容易唤起他的某种回忆,也更清楚地突现出一种新的存在。他是在北方海滨城市那个闷热的夏夜接受了田震雨“今后别再来往”的恳求之后,以品学兼优的成绩重点分配湘南这个偏远的山区小县来的,按照当年的规定,刚一报到,就被派到农村“扶贫”工作队当了预备队员(六、七十年代白如冰母亲是“四清”工作队预备队员),那时每天晚上领他出去开会,也象现在这样走在了他前面的,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包队儿”村支书助理的田晓霞。不过那时他可不曾象现在这样注意地看她,尽管昔日的背影更苗条,步履更轻捷,肩上还有一对小辫甩来甩去,但他没那份心思。这不仅因为工作队有着严格的纪律约束,预备队员锻炼期间更须小心谨慎,更主要的还是那枝凋谢的玫瑰把一颗针刺扎在了他的心上,伤口久久不能愈合。相形之下,近在身边的这位团县委的“少儿
第112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