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含羞你怎么了!”含羞手里的饮料泼了别人一身,她的身子正软软地倒在欧阳光明怀里。金洪波瞪大双眼,几步跃过去,痛心地叫着:“含羞,含羞啊——”
含羞又住进了医院,病情越来越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源,医生束手无策。金洪波得知含羞的病情后,下决心要给她捐献自己的骨髓。这天,含羞被龚大夫送到检查室做检查去了,病房里只有叶秋红和柳燕子。金洪波又来了。他对叶秋红说:“阿姨,我已经决定了,要给含羞捐献骨髓。请让大夫尽快做好安排,给我验血。”叶秋红又是难过,又是感动,擦擦泪水对他说道:“谢谢你了,小金。可是,你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便捐献骨髓的,要那样我和她爸爸早给她捐了。没有血缘关系,配型成功的机会只有二十五万分之一啊,孩子!”金洪波执拗地说:“我不管,哪怕只有百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试,万一我的骨髓就刚好合适给她用呢?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救含羞。”说完话他还不走,坐在床上要等含羞回来和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她。叶秋红好说歹说,说含羞要休息,不能被人打扰,他才怏怏地背起书包走了。
叶秋红被他这么一折腾,心里又难过了半天,低着头暗自垂泪。突然她抬起头疑惑地问柳燕子:“含羞的病情,是不是你告诉金洪波的?那天含羞过生日,我看见你和他站在楼梯那儿嘀咕了半天,你知不知道,含羞根本不愿意让她的同学知道她的病情,她不愿意让人家来可怜她!”柳燕子说:“阿姨,我不是有意的,小金爱上含羞好几年了。他应该知道真相。”叶秋红皱着眉头说:“可是含羞根本不爱他,你看他那个样子,根本还是个孩子,懂什么爱情?”柳燕子愣住了,没有想到叶秋红会这样说她。她发现叶秋红自从含羞病重以来,变得有些古怪,越来越不近人情了。衣着打扮也不像从前那么考究,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完全没有了局长的风度。一个母亲为了女儿,真的是心力交瘁了。她同情地看着叶秋红,想说什么便又忍住了。
叶秋红歇斯底里地叫着:“我的含羞丫头为什么这样命苦啊?她还这么年轻啊!老天爷,你太不公平!”她泪流满面,失态地抓起杯子狠狠摔到地下,借以发泄心中的愤慨。柳燕子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叶秋红为了女儿的病会这样痛苦。她平时一定是把所有的痛苦都深藏在心里,不能跟人说的,现在却忍不住了,找一个借口终于发泄出来了。有母亲爱着的感觉真好。含羞虽然不幸,但是她有母亲痛彻肺腑地去爱她啊!——父母呕心沥血地培养儿女长大成人真不容易,一个人享受了这样的爱,就是死了也值得呀!柳燕子的心轻轻地颤栗着,呆呆地看着这个变得陌生的女人,连脚背上渗出血珠都没有感觉到。还是叶秋红自己低下头发现了柳燕子脚背上的血,她一下子惊醒了,紧张地叫起来:“哎呀,你的脚流血了?对不起,柳燕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刚才太激动了。”她手忙脚乱地找护士要来药水、纱布,亲自给柳燕子包伤口。柳燕子还在呆呆地想心事,任由叶秋红把她的脚搬到椅子上,为她脱去沾着血迹的黑丝袜。叶秋红用棉签沾了药水轻轻给她擦去血迹,发现脚背上破了一个小口子,心里有些内疚,细心地为她好药水,在脚背上粘了张创可贴。她刚要起身,鬼使神差一般,便又低头去看了看柳燕子的脚,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蹲下身去定定地看着柳燕子的脚心,还伸出手去抚摸:“这儿,你这儿有两颗朱砂痣?你知道吗?”
柳燕子笑笑说:“咳,我还以为你看什么呢。那是从小就有的。我听我们那儿有的人说过,说这叫姐妹痣,可是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哪儿来的姐妹啊?瞎说罢了。”“姐妹痣?姐妹痣?他们是这么说的吗?”叶秋红的手急剧地颤动着,仿佛有无限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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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