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脸,吃了数也数不清的苦头,终于在这座竞争激烈的城市里站住了脚。
当他西装革履,再次站在大太阳底下仰望那座摩天大楼的时候,没有一丝高兴的情绪,更多的却是更深的绝望。
后来,他偶然得知萧弈要结婚了,新娘是鸿宇公司老总的女儿。他不顾正在谈生意的饭局,怒不可遏地冲到那座大楼下,真想狠狠地把萧弈揍一顿。站在摩天大楼下面,他紧握的拳头无奈地松开,转过身,萧索的背影在明晃晃的大太阳底下渐渐地离去。
他千方百计地弄到一张结婚请柬,把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去参加萧弈的婚礼。
萧弈见到他惊喜地跟他打招呼,热情地招待他。萧弈带他走到安静的后院。他放下酒杯,二话不说,一拳头狠狠地砸在萧弈的鼻梁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萧弈扶着身后的柱子,艰难地站起来,用手背抹了一下鼻血,还未有所动作,他抓住萧弈的衣领,质问他:“你知不知道安颜等了你很多年,她现在还在等着你?”
萧弈擦鼻血的手僵硬在空气里,一下子周遭事物都不复存在,只有那一个名字回荡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萧弈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他抓着衣领,仿佛被谁抽走了魂魄一样。
安颜,多久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了。真好,她还在等着我呢。可是,还等着我回去干什么呢?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萧弈想。
他就保持着抓住萧弈衣领子的姿态也不放手,眼睁睁地看着萧弈的鼻血染红了白衬衫。
良久,萧弈麻木的表情挤出来一个苦笑,缓缓地伸出沾满血的手,推掉他的手。萧弈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柱子上,低下头,灰败地说:“林浩,你走吧。告诉安颜,别等我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他看着萧弈灰白落魄的表情,没有了揍他的欲望。他悲愤中带着怜悯,恶狠狠地说:“萧弈,你他妈的就是一混蛋,你这一辈子都对不起安颜。”
萧弈抬起头看着他,凄苦地笑了,“我以前想就算对不起我自己也不能对不起安颜,现在我对不起我自己,更对不起安颜。如果我能是一个随心所欲的混蛋多好,可是现实连一个奢侈的选择都不肯给我。林浩,我斗不过现实,我认命了。”
他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萧弈,你不能给安颜幸福,就请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你配不上她,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
萧弈终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支撑着身体的手放下,顺着柱子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哭了起来。
他回来后,在安颜家门前和她上班的地方,徘徊了好久,还是不知道怎样开口告诉她,他等的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他结婚了。他不忍看见她难过,也没有自信会让她答应嫁给自己。
没想到安颜会主动约自己见面,主动说结婚,结婚啊,那个自己想了多年却不敢深想的愿望,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实现了,欣喜若狂怎能表达内心的激动。
他想他要用一辈子来好好照顾安颜,有他在的日子里,绝对不让他再受委屈。
灯光温馨,他凝望着安颜的睡颜,忍不住伸出手来拨弄了一下她额前凌乱的头发。安颜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动了动。他吓得赶紧把手拿过来,望着她安静下来的表情,满足地笑了。
他打来一盆热水,把毛巾沾湿,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脸擦手,又轻轻地给她洗脚。他脱下衣服在她身边躺下,歪过头望着她的侧脸,仍觉得是在做梦,那真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安颜怀孕了,林浩高兴了好一阵子。他每天忙完工作,就是在家陪安颜,给安颜做很多好吃的,收拾好家务,就抱着汉语词典,给未降世的宝宝取名字,安颜笑话他给孩子起个名字那么隆重,他笑笑,不置一词,继续自己的大业。他挑挑捡捡,后来男孩的名字取了十几个,女孩的名字取了十几个。不知道如何取舍,他就捧着名单,让安颜定夺,安颜觉得太早了,不理他。
安颜生产的时候,他在门外焦急地走来走去,恨不得生产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抱着粉嘟嘟的女婴,激动地不知怎么样才好。
他否定了他取得所有名字,对安颜说:“不如就叫他林安吧,只求她一生平平安安。”
安颜想了想说:“林安,挺好听的,就叫这个名字吧。”
林浩对着女儿轻声说:“你是爸爸和妈妈的宝贝,爸爸的姓和妈妈的姓是你的名字,你要保佑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安颜想:“林浩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她和林安身上,这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真的挺好。萧弈只不过是自己年轻时的一个梦,醒了就没了。”她开始感谢上天给了她这样幸福的生活。
时光无痕,林安虽然总是生病,但是在爸妈悉心的照顾下健健康康地过了三岁的生日。
三年,说长也长,一千多个日子,安颜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林安身上。林安蹒跚地迈出了第一步;林安第一次清楚地叫妈妈;林安第一次口齿不清地唱歌给她听……林安每学会一样东西都让她欣喜若狂。当然,林安的每一次磕碰生病也都让她心惊胆战。三年,说短也短,不知不觉,她就在林浩的庇佑下平安喜乐地度过了这些日子。她很忙,也很幸福。渐渐地,她似乎不会再想起萧弈。
真的,在林安和林浩占据了她全部生活的日子里,她没有再想起过萧弈。
9.此去经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