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出戏演的如此出彩,难道说……,天香不敢想下去,端着茶碗的指尖微微颤抖,心中翻涌着从未经历过的惊涛骇浪。
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从未再想过那些事,理所当然的认为彼此应当是朋友、是知己,于是那么顺理成章的为保住她的性命拼尽全力、为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心急躁闷、为跟她一起出游而欣喜雀跃、甚至那些委屈也只有她懂得才能够释怀。如今想来,自己待她哪里像是简单的朋友,这般心思,与对待冯绍民哪有半分不同?!虽然也曾生过她的气,气她骗了自己,可那就如同从前气她对自己不理不睬、气她老是招蜂引蝶、气她夜夜彻谈国事,这气又何曾影响过半分自己对她的感情?她明明还是她,一样的泠泠如玉、一样的风雅楚楚、一样的惊才绝艳,自己又怎么会不同?
所以,难道自己对她的心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不!这怎么可能,她是个女子啊。”天香被自己的结论惊得眼皮一跳,赶忙就欲盖弥彰的大声否认,即使是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脑子里。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如雨后新芽般破土而出,清晰不绝的叹道:“原来如此。”
周围的人还在不停的议论的台上的表演,一个稍近的声音嘲笑道:“这小姐做事真是拖沓,我瞧着都难受,不就是送碗汤药吗,推门进去给他便是,又不是□□,在门口犹犹豫豫这么久药都凉了,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哐当”一声,天香的茶碗踉踉跄跄的扔在桌上,顾不得跟谁告辞,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这一幕一幕,别人不明白,可她心里却愈发明明白白!何尝是性格拖沓,那根本是在害怕,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由于害怕,怕这一举一动暴露了自己都不敢直视的心思,怕被她看懂、又怕她看不懂,所以那时才会直接用安神药把她灌倒!
仿佛身后有谁在追赶,天香越走越急,恨不得立刻回到府里,把所有人都轰的远远的,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仔细理理心头这团乱麻。
回府的一路上,与冯绍民、冯素珍的往事如飓风般席卷过脑海,掠得天香晕头转向,却在一步步逼近着忽视已久的真相。越是想要独自静一静,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越是浮上心头,仿佛鬼魅般挥之不去,天香用力甩了甩头,猛的喝下两碗茶,刚要开口把下人都赶出去,就听到此刻对自己来说最为敏感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宫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声音与脑中正映着的画面叠在一处,天香心中一抖猛的抬头,却又在与冯素珍对视的瞬间慌忙别开目光,身子换了个方向勉强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正好跟你商量下绍民兄的事儿。”冯素珍察觉到天香刻意的回避,边回话边绕到天香对面,试探问道:“怎么了,莫非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
天香低着头见她踱步到自己对面停住,盯着目光所及处的一尾长衫,那袍角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荡起,熟悉的纹路离自己忽远忽近,荡得天香心里一阵发酸,强撑着若无其事道:“无非是喝茶看戏的,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说着忍不住余光往冯素珍身上扫了一眼道:“你又不用假扮什么人了,天天在我府里出出进进的,怎么还一直穿着男装?”
冯素珍有些诧异天香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语气里显见的不满,难道是遇到
第1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