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然的指着天香。
冯素珍从那句“休想”就知情形不好,这会儿见两人俨然已经剑拨弩张,忙也站起身来劝解道:“多谢皇上厚爱,草民万不敢当。依草民愚见,朝中既有绍民兄这样的能臣,当不至于无人为君分忧,皇上若是爱才,不如来年恩科取仕,如今朝廷气象一新,又何愁天下贤才不争先来投?”说着又朝天香看了一眼,见她仍是一副疾言遽色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接着道:“何况草民与长公主的确情谊深厚,倒也……倒也舍不得骤然分离。”说完就见天香肩膀微微抖了一抖,攥紧的拳头松了开来,略带惊异的眸光仿佛透过清晨的朝露盈盈而来。
皇帝没注意天香的眼光,只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竟险些伤了张绍民的忠心,忙扫了张绍民一眼,咳了一声遮掩道:“张爱卿自是贤才难得,可毕竟是凤毛麟角啊,恩科虽好,也是远水解不了解渴,何况自我朝开国以来,又有哪一年的状元能同当年的冯绍民比肩。”
张绍民自然知道皇帝担心自己心存芥蒂,躬身回道:“臣自知愚钝,才能自是不如冯兄百倍,不过冯兄既然就在长公主府中,皇上若有事要商谈,左右也还算方便,又可与长公主一叙兄妹之情,岂不也是美事?”
到了这个地步,皇帝自然也知道急不得了,便顺着台阶下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朕也不便强求,张爱卿啊,看来以后这长公主府,咱们君臣是要常来了啊。”
张绍民看着皇帝别有深意的笑容,忽然就觉得此刻的皇帝似乎比自己还要可悲几分。余光瞥见冯素珍随风轻摆的袍角,似乎这寒风都对她多了几分怜惜,刚还玩笑说什么掷果盈车,如今只怕金屋藏娇就在顷刻之间,只是这帝王的偏爱也把她推向了更加两难的境地,恐怕是危墙之下片刻难安啊!
冯素珍却只是静静立于宫灯之下,垂首轻扫过天香松开又握紧的手掌,眸色深深,心事沉沉。
自皇帝回宫之后,宫中的各种赏赐便流水样的抬进了长公主府,只是赏赐的都是些古玩字画、棋局曲谱,统统不是长公主所好,那么皇帝想借天香的手赏赐给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于是天香每次不过冷冷的扫一眼,便叫人都送去给冯素珍挑选。冯素珍则恭恭敬敬的看一遍礼单,称赞一回:“都是些孤本珍品,可见皇上对长公主兄妹情深,只是我一介小民,自然用不上这些东西,放在我这儿也是白白浪费了,还劳烦杏儿姑娘替我多谢长公主。”
“推得倒是干净。”门口传来天香的一声冷笑,随意朝杏儿摆了摆手接着道:“怎么这些皇兄精心挑选出来的,你就没一件看得上?”
冯素珍摇摇头没在意天香的嘲讽,只含笑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皇兄拿我的名头送的东西,一样都没送出去,我哪能不来看看。”说完抬手展开一卷圣旨,下巴一点道:“皇兄对我真是兄妹情深啊,旨意竟然说我‘治府有功,深得圣心,这么荒唐的理由都能赐下恩赏,也不知道我府里是哪点治理的这么得皇兄的圣心。”说完似笑非笑的睨着冯素珍。
冯素珍低头避过天香的试探,眼光落在圣旨上平声道:“皇上圣心独运,又岂是旁人能够轻易窥测的。今日没上朝么,怎么这么早
第2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