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解下腰间的埙,吹了一曲《采莲曲》:“若耶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杨。紫骝嘶入落花去,见此踟蹰空断肠。”
姑苏卿皊神色晦暗不定,怔怔地盯着曲意,却是满心的赞叹:“传言紫宫汲音主的歌为天下第一曲,本王想,就算是她,也抵不过你这一只埙曲?”
曲意容色如秋叶寂静,“我怎及得上这神话般的人物。”
姑苏卿皊说到的汲音主,彻底打醒了曲意。这五十亩的荷花塘,不过是一场繁华旖旎的梦境,在梦中,他们可以纯真,可以互说心事,却不可以动真情。她还是三千阁的主子,将军府的大小姐,她背负了逼供夺位的使命。他们永远站在对立的位置上,哪怕再多的感动,也不过是试探,是精心的做戏。人怎么可以认真呢?他们隔着一层模糊的纱,勾心斗角演着另一个有心的自己。而有一日,梦碎成飞花散落,她站在至尊的位置上,也会忘了昔年小小的感动?
姑苏卿皊皱眉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这曲子怎生让你吹得如此哀怨?”
“没有。”曲意摇头,“不过是曲子本意。岸上美丽的男子,若耶花溪的少女倾心展现自己柔软的一面,妄图吸引,而少年却不曾回头。”
“可是本王不这么觉着。”姑苏卿皊朗声笑:“那些女子在等待他回头的过程中本就是忐忑愉快的。没有人会为了知道一定成功的结果才会去做,因为我们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才会用心去努力,才会去期待做成。而那些少年也不一定是完全无意,否则为什么单单躺
旖旎漪台(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