潆洄醇和道,“才是寅时,天才蒙蒙亮呢。王爷刚走不到一刻钟,王妃可再歇几个时辰。”
曲意右眼一跳,巨大的落寞袭遍全身。她勉强的打起精神问,“王爷刚走?”
“是呢。”潆洄探身为她掖好被角,闻言点头,“王爷很忧心王妃,看到您血淋淋地躺在王府门前,心疼得不得了。剪衣服的时候他都觉得们笨手笨脚,非要亲自给您换衣擦药。”
霜淡也插言:“王爷和王妃真真是伉俪情深,羡煞了我们呢?”说着又红了眼眶:“王妃昏迷的这些最低点,可把奴婢们担心坏了,一劲儿朝西天方向祈祷您平安无事。”
曲意僵硬地扯着嘴唇笑了笑,“真是辛苦了你们。”
潆洄细致地将她因汗湿黏在额上的碎发拢在脑扔下,半嗔着劝:“王妃再眠一会,晨起时奴婢喊你。”
“不了。”曲意一手撑在软枕上,一手握住侍女的肩,吃力提起身子坐在床沿,“出去透透气,实在睡不着。”
两女一惊,竟都齐齐跪下,“王妃,使不得啊,您这身子还没好,再出去走动不又加重了些。”
“哪有这么严重,我也就是在家门口转转。”曲意淡淡道,却有说不出的坚决。见两个侍女还跪在地上,便苍白的笑着安慰,“没这么虚弱,不过是点轻作。”又回头道:“若实在放心不下,霜淡你去小厨房帮我熬一碗姜汤,我一会儿乖乖喝下就是了。做完这些,你们也回去睡。”
霜淡应着去了,潆洄拉严曲意的中衣,又将一件秋獭免绒深棕大氅披在她肩上,低声道:“主子身上冷,奴婢做不了什么,只能为主子多加一套厚主,驱散些外界的严寒。而主子心里冷,那就只有自己来暖自己了。”
曲意喉管发涩,只是“嗯”了一声,挟住潆洄的手一顿,紧了紧,又缓慢地走了几步。九碎……故后,是什么情形?
其实,任何一个女人,有谁想做杀人的刀呢?(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