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的脸,她都能安之若素。与其说她心机深沉,倒不如说她并不在意。
终于她柔媚地跪在他脚下,为一个最起码对他言之陌生的女子而企求,姑苏卿皊的心里更是不爽了,有说不出的难受,有对她过去一无所知的不甘,和她痛快跪地地生气。她现在跪着,他因为坐轮椅而比她高不出多少。总有一日,他会昂藏地站在她面前,她只能因崇敬而甘心下跪。
何思桐虽不知那女子是谁,却已经明白她对曲意的重要,更迫急地想知道她是什么关键人物。同情地掀开眼皮,“啧啧”地诚切道,“王妃现在求王爷也没用,如果真是纵火者,嫔妾有资格调查,这可是王爷答允过的。倘若落实王妃就是私藏犯人了。”何思桐还是不够火候,觉着自己的猜测接近真相便一股脑的说出来,目的是想看曲意的对她求饶的模样。
曲意不理她,密切看着姑苏卿皊的神情,只要他肯放了她,何思桐不足为惧。姑苏卿皊感受到她殷殷目光,却“嗤”地一笑,头转向了别处。曲意的全身彻底凉透,她强忍住屈辱和狼狈起身,睨着何思桐由俯视变成仰视的头颅,近了近,咬合字眼间如生吞冰刃,“充华可还想如常人般跑跳?这些庸医或许不能,几日后白喧回来也或许不能,但本王妃若现在为你医治,也就能。”
何思桐瞳孔骤然一扩,像是看到了一丝光明,紧接着狐疑问,“不会??你又不懂医术”可到了末尾,还是忍不住因希冀而颤抖。
“将军府的奇人异士,莫说一个轩清王府,较之天下都是神一样的高手。”曲意昂头勾起笑来,“只要你不再纠缠,本王妃定保你不是残废。”心中鄙夷,你不是喜欢姑苏卿皊得紧么?他是残废,你当个残废正好和他相配。而姑苏卿皊也爱你如璃,看着你不想变成残废的样子,他会不会好受?
何思桐犹豫很久,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点头了,却再看到曲意高扬的头再次沉默。不能答应她,那个女子一定是火烧散金楼的刺客,说不定就是被她指使!自己和王爷不能再在花曲意这个恶妇下生存了,他们要过的快快乐乐的,将花曲意铲除,王府再无人相抗衡,他们就都能像王爷大婚前一样无忧无虑了何思桐抬起阴翳幽怨的脸,带着一丝很绝,“王妃别和嫔妾说她的出现是巧合,嫔妾都认定了她是散金楼的纵火之人,王妃若不将她带出来,嫔妾和王爷都不会善罢甘休!”没说完,双睫已经含了晶莹的泪水。
呵!还是个硬骨头。但这样优柔寡断还当不起姑苏卿皊的喜好!曲意也不去深想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她自己早就自身难保。原还指着姑苏卿皊能起可怜之意,现在想来自己希望的太过美好。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即使在绝壁,也能机智一搏,哪怕是把自己也算计上,反正不会被人怜惜。曲意静了一静,已有了计较。只有一个办法了马和帅相遇,万般无奈也只能弃马保帅。好久没这么狼狈过了······曲意悲凉地闭目,再睁眼时已是寒光逸散。
“的确不是巧合,可她也不是散金楼的纵火之人。”曲意理了理额前略遮住眼睛的刘海,嫣然一笑,“真正的纵火之人是阿福,他这么做本王妃虽然晓得也没阻止,本王妃早看不顺你矫揉造作的模样,他也是为本王妃分忧。而这女子那日撞破了阿福的伪装,知道幕后之人是本王妃,也的确是刺客,本王妃恨她那日出手阴毒,想留着细细折磨,自然不能给你。”
何思桐就如曲意所想丢了芝麻捡西瓜,手拍向柱子,整个身子像坐不住一样扑在姑苏卿皊怀里,凄声哭叫,“王爷,王爷,桐儿素来待王妃恭敬礼让,没想到她还是容不下我,要杀了我解心中妒气,王爷救救我啊!”
何思桐的哭泣倒是真的凄侧哀婉。这一切都她经人点拨后策划的,包括此次的散金楼坍塌。她不惜用苦肉计拉花曲意下水,没想到仍是低估了木头的重量,以至于有可能今生都无法挽回。现在看曲意主动招供,心中的不甘增长万倍,懒得再去管什么柴房里的女人,她的目标从来只是花曲意!
姑苏卿皊忙不迭的轻抚娇怜的恋人,却禁不住再瞥向曲意,她笑意浓浓地站在前面,仿佛是遇到什么高兴了不得的事。他又注意到她的脖颈柔长而扁平,像蛇要攻击时的样子。她不惜尊严扫地名誉败坏舍弃属下护着的人啊·····真想看到她功亏一篑后的崩溃。刚才她最无措的时候,他心中竟能生出异样痛快的满足感,只有这样,才会快乐么?自己还真是邪恶的人呐。
而现在的形势,姑苏卿皊明白,暂时他无法动柴房里的人了。
她这样的狼狈和疯狂,只因为无人肯保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