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男子衣服,改换了件贝色绣锦簇酴釄单肩裙,她拿起剪刀将右侧从膝盖出一字剪开,走起路来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现,衬着婧丽的布料更美到窒息。
曲意将石青色腰带束好,又对着开叉处挂了堪堪到鞋面的一只珍珠坠子玉压裙,才牵出笑吩咐道,“备辇,去散金楼。”
夏日的轿辇三处通风,每面各垂了一幔粉红的蔷薇纱。
霜淡跟在后面絮絮道,“王妃何苦去散金楼,这时候更该避嫌才是。再说您穿成这样·····王爷知道了难免心中有气。”
曲意撩起纱帐,看着她鹅蛋形的小脸被日头晒出红潮,那次巴掌的印迹还没有全消。曲意目不转睛地与她对视,忽儿地向左伸出个舌尖儿一笑,“本王妃本就不讨王爷喜欢,趁着还有力气讨他气一气也不错。”
霜淡小跑着劝道,“王妃年纪轻,家室相貌就是整个洵安都是一等一的,何苦这样自弃。王爷对沐充华不过是少年心气儿盛,您稍留用些意在王爷身上,而不是去和沐充华置气,您享受得都得是这王府独一无二的盛宠。”
曲意歪头做思考状,手指拂过鎏金围栏和自己的鬙鬙云鬓上的珠玉,突然笑了,“翠微叶垂鬓唇,珠压腰衱稳称身。难道本王妃现在享得不是这王府里独一无二的盛宠?”
霜淡一时无言,而后道,“沐充华腿伤王爷就极为不快,王妃若再去散金楼示威,奴婢直言,王妃这样·····爽直,王爷还能不能永葆您的荣宠呢。”
“爽直?”霜淡这丫头是怕她单纯无脑了哈。曲意点头道,“是啊是啊,上次他就不快,在雨中待了这么久求本王妃开门,这次他再不快,说不定能待上一夜半夜,还真能永葆本王妃的荣宠。”
霜淡的劝解大半不过是半真半假,不过是为表忠心。见曲意完全不当回事,还和她玩笑,也忘了顾忌,竟脱口道,“奴婢直言,聪明的女人要在男人身上下功夫,而不是在男人的其余女人身上下功夫,王妃是聪明人,怎么偏做这糊涂事!”
“恩,你直言你直言,”曲意敷衍道,将帕子递给她,调笑着,“擦擦汗,胭脂都腻了。霜淡小丫头还是对自己下些功夫,注意仪容,才能吸引更多的青年郎俊。”
霜淡的脸更红了,忙低头擦汗,掩饰着害羞。
曲意将帘帐放下,拨了拨珍珠坠子蓦地嫣然一笑,仿若春桃。她耳语道,“对于谋略低于我的人,我连计策都不屑用。还是爽直地气气她,我才能舒坦。”
何思桐见到曲意姗姗的步子,果真脸都气得泛青,吊脸讥讽道,“王妃是失宠了么?不得王爷宠爱就寂寞成这样,忙不迭地来看嫔妾?”
咦?本王妃真的失宠了吗?为什么人人都告诉我没有姑苏卿皊的宠爱。没有他的宠爱,本王妃不还生活滋润,脸色也比起眼前这个“盛宠”的沐充华要滋润得多。
“沐充华忘了规矩吗?为何见了本王妃还要在床上躺着,不怕本王妃怪你无礼?”曲意不满道,而后又恍然大悟般,“哦,对了,本王妃忘了你已经弯不了腿了。是本王妃的疏忽,妹妹可莫要怪罪。”她眉目生动,红唇微张,“当然,这也情有可原嘛,本王妃的腿是好好儿的,周围人的腿都好好儿地,自然忘了这还有个腿不是好好儿的妹妹。”
沐充华一双按在冰覃上的手都绷出了筋络,她顺了口气嗬嗬笑道,“王妃真是太久见不到王爷了,连他的腿不是好好儿的都忘记了,忘了妹妹的腿是难免的。”
“你确定吗?”曲意真不明白自欺欺人有什么可笑的,不过自己的笑容倒是依旧,用芙蓉泣露攒金丝护甲划了划眉骨,“那妹妹是没听说他昨天在雨中等了几个时辰,只为见本王妃一面吗?”
“你!”何思桐猛地一探,“你这毒妇,都不顾及王爷的身体么!”
“没办法的事儿啊,”曲意委屈地扁嘴,凤眸眨了眨,摊手道,“王爷这么急切,一往情深地,本王妃不好阻拦啊。不过本王妃还顾忌着对王爷一往情深的你,所以特地来看看充华妹妹的腿伤恢复得怎样。”
何思桐的神情突然狠厉,脸上带着一抹古怪而深奥莫测的笑,“你说,嫔妾要是在王妃来探望时,出了点什么意外,王爷是会相信,是我这个有伤病的人弄出来的,还是身体健全却嫉妒我的王妃你恼羞成怒刺伤的?”
如果不出本王所料,折腰榭就是三千阁的据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