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夕终于有理由把眼神移向顾不欢,在触到他阴沉的充满杀意的眼睛时,心口又是一滞。
“说实在的,颜夕。”顾不欢邪邪一笑:“你要是没有对楚歌起杀心,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不至于置你于死地。”
颜夕心口一点一点凝滞,被绝望包裹。
“可是我没有杀死她!”颜夕终于爆发,歇嘶底里起来:“而她杀了我全家!顾不欢,你怎么可以这么护着她……”
哽咽起来。“颜夕。”楚歌站起来:“你现在把自己弄得跟受害者似的好玩吗?谁逼我出国?我要是不出国,我爸会死吗?你享受过亲情吗?你不知道在得到那种温暖之后突然失去的绝望吗?你现在应该知道了。”
“我逼你出国?你放屁!血口喷人!你自己要逃避顾不欢,不愿意正视他的感情,现在把这罪明加在我身上,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死我吗!”
“我乐意。”
“……”事实证明楚歌确实拥有把疯子拉回现实的能力。
她确实是随口给颜夕安的罪名,只是想逗逗她。
对于一个时刻欲除她而后快的人,楚歌也懒得去追忆什么过往。
顾不欢侧过头,轻声说“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楚歌看了颜夕一眼,此刻她眸光有些涣散,没有焦点,楚歌这才用唇语,简短地说了一句“她有问题,背后有人。”
顾不欢明悟。
颜夕反常的表现确实不像她冲动的性子,很多事都不对劲。
“颜夕。”楚歌突然笑起来:“你有多爱顾不欢?”
颜夕一愣,瞬间被楚歌话里的讥讽激怒:“你什么意思?我多爱他关你什么事?你这种不懂爱的人有资格来嘲笑我吗!”
“别激动,只是问问。”楚歌笑容荡漾,坦然道:“我确实不懂爱,所以我想知道你的爱到底值多少。”
一个精美的盒子被轻轻放在颜夕面前,颜夕一震。
这里面装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无力地滑坐下来,靠在墙上。
“熟悉吗?”楚歌蹲下身,轻轻问。
颜夕眼神一闪,躲开楚歌的对视:“你想干什么,直说好了。”
楚歌一声嗤笑:“我这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直说。你把药粉抖进去的时候,想过和我直说吗?你计划着一步一步让我病死的时候,想过和我直说吗?”
颜夕沉默,楚歌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继续道:“我问过马玉榕,他说这药粉是可以吹化在空气中然后贴在人体的皮肤上的,按理来说并不会留下粉末。只有……”楚歌顿住。
颜夕反而不害怕了,冷笑起来:“只有什么?继续说呀!”
楚歌笑了:“我猜你是放了两包,对不对?你要是只放了一包,指不定我现在就是具尸体。可是颜夕,你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心肠歹毒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颜夕大笑,讽刺而绝望:“你也配说别人心肠歹毒?!”
楚歌站起身,笑容不变,脱出口的话却是如同冰剑一般深深扎进在场两人的心里:“我不想歹毒,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歹毒。但是我确实是心狠手辣的人,我的双手从顾青铭的尸体上开始染血,你瞧着吧,最后我们都要下地狱,没有例外--你,我,他。”
颜夕一震,顾不欢胸口巨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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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角逐始于人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