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夜,几个人都累了。王保生那份交代材料谎话连篇,按他供述的事情,递上去肯定要坐牢的,不过王长贵那儿交得了差。朱福生没兴趣看下去,把材料还给何大成,到办公室里休息去了。
何大成和卢小生年轻人心性,无牵无挂,闲下来就打盹,两个人抱着枪,靠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刘爱国想着王保生的话,觉得何小翠那个女人也是贱了一点,当书记的老婆多好,雨不淋太阳不晒的,还要发骚。他也清楚王保生没那么大的胆子。他经常看到何小翠,那个搔首弄姿的样子,摆明就是招蜂惹蝶的。
刘爱国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苏玉凤的相貌在长岭也是首屈一指的,那白嫩丰满的身材也很撩人。刘爱国想,我没有王长贵的权势,他老婆都红杏出墙,我那个婆娘会不会趁我不在家,也给我一顶绿帽子?
刘爱国一念及此,就坐立不安,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他瞅了王保生一眼,浑身脏兮兮的,人象一条大蚯蚓,蜷缩在地上,闭着眼;看那疲乏不堪的样子,想是睡过去了。刘爱国焦躁地踱着步子,想还有何大成和卢小生把着门呢,王保生想跑也跑不掉。他朱福生能躲进办公室睡觉,我就不能回家抱老婆?事情替他们办到这个份上了,没功劳也有苦劳。
刘爱国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走又怕出了差错。徘徊良久,忽听村落传来公鸡的啼叫,刘爱国的心格登一下,那个念头又浮了上来,顿觉心揪心的紧。他一咬牙,把枪放到仓库的角落里,溜了出来,一路小跑。
刘爱国满头大汗,摸进了村子。一条狗叫了一声,冲过来,认出刘爱国,卷起尾巴衔了衔他的裤腿。刘爱国抚摸一下,推开它,放轻脚步,靠近自己的家。
刘爱国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没什么动静,转到房前的窗户下喊了一声。也许睡过头了,没人应答;刘爱国提了音量又喊一声。这一喊,听到房里一阵乱响,与往常不一样。以前半夜摸回来喊门,苏玉凤总要嘟哝几句,慢吞吞地走出来,声音很单调。
刘爱国顿觉不妙,大急返回大门,一脚踢上去,那木闩立断,门咣的大开。刘爱国飞快地拉了开关,堂屋亮如白昼。房门半掩的,灯光透进去,隐见男人的身影,刘爱国喝了一声扑进房,才跨步入门,就撞上那人,那人一声闷哼,重重地跌倒在地。刘爱国忙开了房里的灯,回身按住倒地的人。
灯光下,那人身子颤动,没穿上衣,显见得来不及穿,皮肤黝黑,身子却板实。刘爱国血往上涌,红了眼,兜着就是一拳,那人又一声闷哼,晃了晃,仆在地上,半边脸露了出来:分明是王长贵。刘爱国愣住了。
刘爱国脸上泼了血一样,狼一样的盯上了歪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苏玉凤。苏玉凤仅着亵衣,露出半个雪白的胸脯,脸上羞愤交织,微微低着头惊恐地望着他。刘爱国喘着粗气攥紧拳头,逼近苏玉凤。苏玉凤不避不躲,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刘爱国发现苏玉凤的眼睛红肿的,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裸露的胸脯一道道抓痕,与雪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反差。刘爱国明白了,不是她的错。
王长贵这时缓过神,慢慢爬着坐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刘爱国,喝道:“刘爱国,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打?”
刘爱国腾地跳起来,怒气更炽,他大手钳子一样搭上王长贵的胳膊,刘爱国个头比王长贵高,力气更比他大,这一拎有如老鹰叼小鸡。刘爱国骂道:“你当老子还认得你这没阉的公猪!这一拳是替我老婆打的,你趁人之危,窃玉偷香,去死!”一拳下去,正中鼻梁,那血就线一样流了下来。
刘爱国紧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拳是为那些被你玷污的女人,你这披着人皮的狼,贪婪无厌,稍有姿色的你就不放过,你去死!”这一拳砸在王长贵的左脸上,那脸立即馒头一样发胀。
刘爱国又提起拳头,苏玉凤急忙抱住他,哭道:“再打,这畜生就没命了。你陪着这畜生去死,不值!“刘爱国拳头下不来,就飞起一脚,踢上王长贵肚腹,王长贵嚎了一声,往后倒了几步,重重跌在地上。刘爱国指着王长贵,呸了一口:“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你老婆把王保生拉上床,你要我们下狠手往死里整,你却来侮辱我老婆,老子今天要你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
王长贵魂不附体,赶紧翻身跪下来,不住地求饶。苏玉凤哭着紧紧抱住刘爱国。王长贵瞅空慌忙穿上衣服。看王长贵那粗鄙的样子,刘爱国一阵恶心。他一把搡开苏玉凤,又扑上去一拳一脚,王长贵烂稻草一样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玉凤大吃一惊,忙穿了衣服,心惊胆颤地下了床。刘爱国伸手拉住她,又是怜又是气,不无责备地说:“你怎么把这畜生放进来了?“
苏玉凤哭道:“我刚吃了饭,还没收拾好,他就钻进来了,撵也撵不走。他说你做了不少犯法的事,是他保了你。还说你今晚闯了大祸。我是身不由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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