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小看他们,”男子说,“看着小,身子骨结实着呢,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车子都摔了个稀巴烂,你瞧他们,还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女子睁大眼睛上下打量我们。问男子,“把他们从悬崖上扔下来,这就是老头子说的新方法吗?”
男子咧嘴一笑说,“这又不是老头想出的办法,还不是主任。。。”说到这,男子停下来朝房间深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还不是主任研究出的成果。”
女子笑着说,“不用怕,主任在里面呢,你只管说你的。”
男子拿眼睛瞄瞄我们然后说,“算了,还是待会跟你说,你先给他们检查一下身体吧。你看他们这,浑身血渍。”
那女子笑眼看着我们,跟男子说,“有啥嫌碍的,这以后大家就都成兄弟姐妹了,说说也无妨呢。”一边说一边指着长椅招呼我们,“坐坐坐,先坐,别站着了。”
我们三个只得坐下。
“你也坐呀。”女子对男子说。那男子就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看着我们。
女子把她的椅子从办公桌后面拉了出来,坐到文兰旁边,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关切的问,没事吧,身上哪里痛不痛?文兰摇摇头。女子又分别问了我和泉哥。泉哥满身血迹,看着有些吓人。但他坚持说他没事,身体已经无大碍了。
之后女子问了我们的名子,也告诉了我们她的名字,让我们叫她娟姐。她瞪一眼边上的男子说,“他叫何九,你们叫他九哥就行。”被叫做何九的男子随意的点一下头,意思是叫我们随便。
“乖乖,主任他们太疯狂了,怎么就想出这么不人道的法子,把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小弟弟往悬崖下推。”娟姐望着我们说。
“他们这批人跟我们当年不一样,”坐在桌子上的何九回答,“听说之前已经在新的实验室里把他们改造的差不多了,不像我们当年,吃了多少苦头!”
改造!我一听这个词立马警觉起来,想起了之前晚上在医院的经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来也怪,我们几个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死。
娟姐又仔细打量了我们三个一遍。回头问何九,“他们三个这么瘦,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真的是洗髓战士吗?”
何九一笑答道,“他们这才叫厉害,还没训练呢筋骨就已经很坚韧了,悬崖上摔下来都没事,这要是再训练个三年五载的,身体突破极限,还不知道有多厉害呢。”说完他噌的一下从桌子上跳下来,招呼我,
“来,小伙子,我试试你的力道。”
我么?我一怔一惊,试什么力道啊?
我忐忑地走到他跟前。只见他双腿分开与肩宽的距离站定,握住我的手说,“你向后迈一步然后站稳,用你全身的力气想办法把我拽倒。”
这游戏我小时候玩过,虽然此时极不乐意跟他玩,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听他的。
现在屋子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我已经不怎么怕这个叫何九的男子了。虽然之前他表现的凶残阴沉,但现在在这间医务室,在娟姐面前,他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样子。他的身手非常好,是长老的几个手下当中战斗后显得最轻松的人。我暗自把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右臂上,捏紧他的手使劲推他,哪知他纹丝不动,稳如磐石。我又改成拽他,他的胳膊就像生锈的阀门手柄,死死地固定在那里。
我憋着一股气,感到血液在我身体里急速窜流,涌上头顶,能量源源不断地在手臂和手掌上释放,肌肉扭动越来越有劲。一根根肌肉好像已不再是肉质的,而是充满弹性拉伸力的钢丝。男子的手臂也被我推动了。
“好了好了别试了,”这时娟姐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角力,“你看小孩。。。小雪的脸都涨红了。”她笑着说。
我们松开手。何九城府很深地斜睨我一眼,笑笑说,“不错,有潜力。”
此时的我却感到浑身舒畅,全身充满了力量,意犹未尽,觉得再比下去我还能爆发出更大的力量。
“看到了吗?这就是不一样。”九哥对娟姐说,“他爆发力量的时候身体一点负担都没有。”
“先喝杯水吧,”娟姐说,“我看他们都渴了。那边有饮水机和一次性杯子,自己倒啊。”
我们正谈着话,听到药架后面有门打开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走出一个白大褂。
“金主任,”娟姐站起来甜媚的叫。
那金主任走过来,扶一扶眼镜打量我们。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表情有些阴郁和猥琐的中年实验室宅男。
“都到了?”他望着何九问。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不,还有一个长老带走了。”何九站起来回答。正说着,敲门声响起,不请自进一个人,是那司机。他后面跟进一个人,正是姚志军!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现在都到了。”何九笑着向金主任说道。
“嗯,”金主任迅速扫描一眼新来的人,并不为姚志军的丑模样吓倒。一边转身往里走一边吩咐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我们跟着他进了里头那扇门。原来里面是一间更大的房间,摆满各种大型小型的医疗仪器设备。但我刚进去,目光并未注意这些。而是被一个站在仪器边的高个身影吸引。只见她金发盘头,皮肤白皙,高鼻梁,尖下巴,眼睛如两泓深潭碧水,望着人时发射勾魂摄魄的魔力,尤其那一段颀长玉颈,使她如天鹅般气质华贵高雅。我的第一反应是真想变成吸血鬼去咬她脖子。
见我们进来,这金发美女笑靥如花,极亲切地向我们打招呼,“嗨娄,你们来啦。”普通话竟很标准。一边走近来打量我们。看着我们身上的血渍,眼里流露出担忧和关切。
“没事吧,有没有哪受伤?”她扶着小兰问。她那通身气质竟让我一时忘了我正身处魔窟,而是在一家国内服务优良的医院里。
金主任吩咐这护士给我们抽血,量血压,做心电图和ct扫描。原本我对这里还有点不适应,抵抗。但一见到这位美女,我的心上就产生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觉得跟她在一起,她让我干啥都行。
金主任一直观察着各项数据。完了之后对何九说,“带他们出去吧,告诉长老,他们明天就可以开始接受训练。”
何九先带我们去洗了澡,然后换了件简单的外套。
之后就带我们去吃饭。我有点饿了,看到餐盘里居然有肉。胃口蛮好的吃了起来。我这个人就是善于安于现状,长久以来,我过的就是被别人安排好的生活,习惯了。泉哥和文兰可不像我这样,他俩愁眉苦脸的,食不下咽。我试着悄声劝说他俩,先把身体养好,我们现在又没有性命之虞,等着国家来救我们就可以了。我们三个现在不是在一起吗?在国内那边我们也就这几个人。还有詹台哥他们,他们的处境一定没有我们的好,我们要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听到我这么说,泉哥眼里闪出亮光,脸上来了精神。
“要怎么才能和他们取得联系呢?”泉哥并不看我,躲着别人的目光问道。
“这个得从长计议,我们暂时先适应这里。。。”
“呜。。。,”正说着,旁边的文兰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们俩赶忙安慰她,她只是一个劲的说,我要回家。
这时,长老来看我们了,面色比白天和缓了许多,还温和的笑了两声。他来到文兰旁边,弯下腰关切地问道,咋啦,想家啦?并把手轻轻按在文兰的头顶上。这看似平常的爱抚举动,却令我和泉哥哥警惕起来,这有可能是长老在对文兰进行“仪式”。
果然过了一会儿,长老把手拿开,文兰也不再哭了。长老和蔼说道,
“在这里就跟家里一样,有这么多兄弟姐妹陪着你呢。不要想家,等过几天治好了你们的病就送你们回去。”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的心里敲起小鼓。长老用同样和善的目光望着我和泉哥,关心地问,
“你们也想家吗?”
泉哥脸上露出一个惨笑未做回答。我傻笑着说,“不怎么想。”
长老叫我们安心待在这里,并发誓说我们一定会爱上这里。然后吩咐何九他们,吃完饭给我们安排住宿的地方。并叮嘱他们要照顾我们。
文兰被按排跟那个金发美女住。我和泉哥住一间宿舍。里面有卫星电视,能收到中国和哈国大部分的电视节目,我觉得还不错。还有电脑,不过连不上互联网,是局域的。
读者诸君也许不能理解我的这种心情,作为一个从小跟死神打交道,从别人藏着掖着的“这孩子这次可能不行了”,“能不能挺过今夜”,“吐了这么多血,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啧啧”,等等的神情和话语里,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随时可能死,打小就被死亡的阴影包裹。但这又能如何呢?在经历过最初几年的恐惧之后,我的内心渐渐变得平静下来,麻木了,死是什么呀?我忘了。一个人一旦失去对死的恐惧,他就把任何事情都看得可有可无,包括恐惧,随波逐流,把不确定的未来仅仅当做未来。害怕什么呀?我或许明天就醒不过来了,你们不杀我,我自己也会死呀。
所以我很快镇定下来。
何九过来看我们,坐着和我们聊了会,叫我们放下心来住这里不要害怕,过几天就适应了。这里的人有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互爱,是个温暖的大家庭。有了困难可以找他和娟姐。还有其他人,住久了也会和他们成为朋友兄弟。这时的他跟正常人无二,像个在火车上偶遇的老乡一样,完全不见白天的冷酷杀戾之气。
“想找女人也不难。”说到这何九停下来,眼神暧昧的看着我俩,笑问,“你俩有没有耍过女朋友,有没有和女人。。。嗯呵呵?”一脸淫笑。
我和泉哥都有点羞涩地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何九浪笑着说,
“不要谦虚嘛,现在的小孩都早熟的很,小学就开始耍女朋友了。”
见我俩一本正经的样子,何九表情没有那么轻浮了,语态也恢复正常说道,“我们这也有美女,想找女朋友不难。”
我心里就想到白天见过的那个金发美女。没想到何九接着就说,
“就白天给你们做过身体检查的那位金发美女,怎么样?”
我心上一惊,脱口问,“她单身吗?”这里如狼似虎的男人这么多,怎么会允许这么一位美女单身?
“呵呵,怎么,想泡人家呀?”何九脸上又换上浪笑。
“没,我就问问,好奇。”
“想泡就直说呗,掩饰什么?我如果像你们这么年轻,一定去泡她。”
我也没有去反驳他。
“那她是怎么来这里的?”我问道。我的潜台词是,她该不会也是你们抓来的吧!
“她是长老亲戚,跟长老过来的。”
一听她是长老亲戚,我心上一阵沮丧,怎么能是长老亲戚!我可不想跟那个邪教老头扯上关系。
“要不她怎么走路腿还夹那么紧,没长老罩着,这里的一帮色狼早把她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何九又用那种淫荡的眼神望着我俩说。每当他讲些邪恶下流的语言,他的表情就跟着转变。
“她叫啥名字?”泉哥问。
“贾依娜,她是俄罗斯裔的哈萨克族中国人。”
“啥……啥族……中国人?”我问道。一时没搞清楚她到底是哪国人哪个民族。
呵呵,何九笑两声说,“就是说她的国籍是中国人,她的名族是哈萨克斯坦族,他的血统是俄罗斯人。明白没?”
“明白了。”
“佛爷天天晚上关了灯幻想着贾依娜操他女人,哈哈哈。”何九大笑着说。顿一顿,问我们,“你们知道佛爷吗?就白天接你们的那个高高胖胖的光头。”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白天刚到这里下车时,接长老的人当中确实有一位这样的胖子。
“你们平时对他尊敬着些,那家伙已经不属于人类了,你顺了他的意,他高兴了,跟你呵呵呵,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你逆了他的意,二话不说,zu不死你不罢休,别人拦都拦不住,除了长老和金主任。”
听何九这么一说,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此时想起白天对这个佛爷的印象,好像确也觉得他一脸蛮气,目露凶光。
“你们平时稍微躲着点他就可以了。”何九见我和泉哥皆有惊怵表现,缓和语气说道,“但也不要太明显了,见了面打个招呼是要有的。”顿了顿,何九随意说道,“你们以后跟我混就可以了。”
呵呵,我心里说,别想说几句好听的就想让我们给你当小弟。不过同时心里还是对他产生了些好感的。尽管觉得此人粗俗下流,且是邪教爪牙,但人热情,主动找我们搭话,在此陌生之地,我们要想了解些什么,还得靠他。所以他算是个有交往价值的人。我微微笑着点点头,并未作答。泉哥显得有些犯困,打了一个哈欠。
“呵呵,怎么,瞌睡啦?才这么早。”何九转头问他。
泉哥眯瞪几下眼晴,笑说,“有点。”
“那行,你俩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搅了。今天你们也挺累的。”说着起身要走。我俩并未挽留他。送他出去时,我只简单的说了句,“九哥慢走。”
回身一看泉哥,他正睁着一双大眼,亮晶晶的望着我。唉,他刚才不还犯困吗?
“小雪过来过来我给你说。”他有些急切地招呼我。
“咋啦?”
“我之前见过贾依娜,她就我参加灵修会那次遇到的那个金发美女,你……知道不?”
“……哦知道,我记得你有写过这么一个金发美女。”
“我刚才一直想跟你说的,但没机会,何九又坐着不走。还有许多事我也想跟你商量商量。”
“所以你就假装打瞌睡,赶他走喽,哈哈。”
哼,泉哥冷笑一声。“我不喜欢这样的人,粗俗!”
“嗯,但他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人,我们以后还得跟他面子上过得去。”
“这我知道……唉你身体怎么样,有没哪摔坏,疼?”泉哥望着我问。
“金主任不检查过了吗?没哪摔坏,也不疼。你呢?”
泉哥摇摇头,“也不疼了,恢复的很快。医务室何九让你跟他角力时,我还担心你别那么卖力,毕竟刚从悬崖上摔下来,身上有伤,你那样憋劲会对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嗯,我在坐车来这里的路上就感到恢复了。他让我跟他……比力气,比着比着我感到力气越来越大,血液冲上头,感到能把他扳倒。”
“唉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竟然没死,不仅没死,还变强大了?”
“这事肯定跟我们的身体被改造过有关。”我记得白天有几次听到过“改造”这个词,所以这么说。
“刚从悬崖上摔地上的时候,”我接着说,“确实全身都痛,感觉脑袋被敲碎,内脏都摔……成浆糊了,尤其肺那块,感觉像摔碎了似的,我还吐了几口血呢。但恢复的也奇快,当时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内脏蠕动蠕动自个就长回去了。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当时晕过去了没感到,我在来这的路上醒来的时候,还感到身体很痛。但活动了一会,也就不痛了,感觉好了。”
“还有还有,就是车子冲出悬崖后,我感到时间变慢了,周围一切东西的运动速度都比平时慢,你有没有这个感觉?”我问泉哥。
“有。”泉哥说,“我当时一下子……你知道紧张害怕到不行。脑子又僵又慌乱,但本能反应挺快的,看到文兰没抓稳向下摔,我一把就把她拉了过来,同时想着怎么立稳身体。可当时……那种情况没经历过,脚下一下子就空了,车子翻转,人也跟着站不稳乱翻,根本来不及调整姿势。但觉得周围的一切运动的速度比经验中的慢这是肯定的。”
“嗯,我也是这种感觉。根据相对论,应该是我们的速度变快了,所以才觉得周围的一切变慢了。”我说道。
“你知道相对论啊?那可是很高深的知识。”泉哥笑问。
“没……我就觉得应该是这么个道理。”
“你不听这是金主任想出的办法吗?说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你还不知道,姚志军超厉害的!”我激动说道,接着就把悬崖下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泉哥。他很惊讶的样子。但此时的他已经不会不相信这些令人震惊的事了。
沉默了一会,泉哥忧郁的说道。“也不知詹台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被关起来了,看样子暂时不会有事。”我这样安慰泉哥。我确实知道他们暂时没有事。因为听长老的一个手下说,过几天才会将他们“撕了”,那说明这几天他们暂时会没事。可这也令人心焦,我们得赶快想办法救他们,可能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面临生命危险。但具体是什么办法呢,我和泉哥也没有头绪。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更别提救别人了。
之后我们又聊到医院和长老以及邪教之间的关系,还有地下室那四具“尸体”的情况。我在这,不知道医院会如何处理他们。聊了许久,我和泉哥真困了,互相安慰几句,带着些许忐忑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屋子里光线灰暗,能看清楚东西。不知道几点了,是不是已经早晨了?但我突然意识到这房间没有窗户,也就没有天光,看一眼灯管,灭着。再说这灰白的空气也不像由灯光照亮。怎么回事?我坐起身,回头一看,床上还躺着一个我,猛然悟到,我现在是灵魂出窍。一时间竟然没能反应过来。
看见对面床上躺着的泉哥,突然想过去叫他,看看能不能叫醒他,他能否看见灵魂状态的我。又止步了,他不是说怕见“鬼”吗?我还是不要去叫醒他了。
我决定去找战士们,不知他们被关哪了。
来到门前我不确定能不能安全地穿门而过。我把手伸向门先穿了过去,活动活动手指……好像没问题。眼一闭跨出一大步。
睁开眼已是门外,好像没什么大碍,只是微微凉了一下而已。
隧道里面也是一片灰白,我顺着记忆中来时的路往回走。走到和詹台哥他们分开的那个大厅,进了詹台他们进去的那个岔口。
走着走着,前面洞口向下,岀现台阶。这是个螺旋形向下的通道。大概走了两层楼那样的深度,通道变直,比之前更加狭窄逼仄。尽头是一道铁门,穿过铁门时,我好像被轻轻推了一把,这跟穿过木门时的感觉不一样。门后通道两侧排列着铁栅门,一看便知就是监狱,不过都空着,只有尽头一间,几个人躺在里面。我心上一惊,更确切地说,脑神经一个激灵,就是詹台哥他们。他们的待遇可比我们差远了。这里跟旧社会的监狱差不多,只有一张简易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其他三个都躺在地上。连桌子椅子都没有。厕所也是一扇矮墙后面的一个坑。
看他们几个静静的躺着,想必已睡着了。我走到詹台哥旁边,轻轻唤他,结果感到这声音应该只有我才能听到。那感觉就像隔着一层隔音玻璃呼唤他一样。我伸手想去推摇他,试探着把手伸向他的身体。不出所料,伸进去了。奇怪并令我有点惊慌的是,当我想把手从他身体里抽回来时,居然感觉到有一股吸力,就像磁铁之间互相吸引的那种感觉一样。
吓得我后退几步,如果我被他全部吸进身体里出不来怎么办?看起来灵魂状态的我是没有办法跟他们交流了。并且此时的我感到思维有些吃重,“身体”也开始感到疲乏无力,尽管以这种状态下是没有所谓的身体的。我想我该回去了,今晚的这次行动虽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成果,但起码我知道詹台哥他们没事,他们被关在哪。回去后我要把这一切告诉泉哥,叫他放心。
回去的路我甚至有点跌跌撞撞。看来灵魂真的不易过久离开,要不然就会能量耗尽,并且最终消散。这是我当时迷迷糊糊中的一个恐怖想法。赶回自己的床边,我已疲累不堪,思维昏沉,一头栽向自己的身体,这时我感到我被什么猛的抓住,吸入了一片混沌黑暗之中,意识也随之消失。
第十三章 悬崖惊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