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豫地倾出了他的全部存款,并且特地组织了几个新“会”,在这几个“会”里,他都把自己安排在第一名。他当然要为此付利息,但那个小厂所付的利息是这个的一倍。
在这个时期里,他的两个儿子似乎都忘了结婚这回事。
到第二年年底,他们的资本超过了三十万。他们可以大笔地往外借贷,也可以大笔地赚回利息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步伐已经停不下来了。钱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象从山顶上滚下来的雪球一样,一旦滚动起来就不可阻挡,而且越滚越大。到了一九八三年,他不得不雇了三名会计师和几名接待员,以接待数不清的求贷者和投资者。
也是在这个期间,被工商局和税务局找了几回麻烦之后,他明白他必须组建一个正式的机构了,于是他递交了开业申请。几个月后,一个特殊的人帮他办好了营业执照。一九八五年一月一日,“金利银庄”正式开业。
这个特殊的人,就是林希湘。
罗汉山和林希湘打交道可以说是必然的。林希湘的公司要做各种各样的生意,时常需要大笔的资金,这些资金的一部分就来源于罗汉山。而罗汉山在自己的借贷业务中,也时常遇到一些倒账或者赖账的事,这些账最后都是林希湘的手下人替他收回来的。另外,官方也时常来找他的麻烦。而这些麻烦,也只有林希湘能替他排解。林希湘事实上成了他的保护神。所以,对林希湘的贷款要求,罗汉山从来没有拒绝过。
一个星期前,林希湘的公司总管蓝子介在电话里告诉他,最近准备借一笔款,大约二百万港币和五十万人民币,请他代为筹措。这笔钱对罗汉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以往蓝总管借过更多的钱都没什么问题。
但这一次,他遇到了另外一个麻烦。
当年第一个向他借贷的冯振德,用那五千元钱买了两辆旧伏尔加,办了本市第一家出租汽车公司。后来为了出租汽车公司的发展和创办旅游公司,还多次找他借款。冯振德和林希湘一样,非常守信用,从不拖欠贷款。他们的另一个共同点是,都从事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非法生意,且组织十分严密。
罗汉山绝无对此作出道德评价的打算,他认为放贷赚钱才是他最高的目的。此外,他也绝不敢得罪这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个人对他的保护,比法律机关都有效,他愿意和这两个人都保持最良好的关系。然而,昨天夜里的事,却使他处于两难境地。
昨天夜里,差十分十二点时,冯振德象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这是很不寻常的。以前他们都是在电话里联系贷款业务的。
“老罗,有件事我要请你帮忙。”他在沙发里坐下说。
“什么事,炒汇?”一年来,冯振德通过金利银庄脱手了一大笔美元。罗汉山虽然对此十分惊奇,却从未深问过。
“不是,但和这个有点关系。是为了一笔很大的买卖,非常大。”他意味深长地盯着罗汉山,“我需要希姑帮我一把。”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罗汉山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找过她。但是,她拒绝了。”冯振德的脸上仍然十分严肃。
“等等,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和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老罗。”冯振德平静的脸上透出阴沉,“我听说希姑最近要贷一笔款,我希望你到时候向她提出一个条件,让她帮助我。”
罗汉山注视着他,慢慢地摇摇头,“冯老板,我很抱歉。”
冯振德向后一仰,眼睛里充满了失望。他说:“你怕她?”
罗汉山咧嘴一笑,“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这么做生意。”
“老罗,其实你不必承担多大的风险。希姑的父亲曾经留下一个戒指,他说过,谁拿出这个戒指,谁就可以向林家提出任何要求。这是林秋野当年留给海爷的一个信物。”
“海上的那个海爷?”罗汉山惊讶地问。
“是的,当年海爷曾经救过林家。后来这个戒指到了我的手里,我正是准备用这个戒指请希姑帮忙的。但是,他妈的没想到前几天,这个戒指被一个小娼妇给偷走了!”
四十一、 借贷巨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