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传泰只犹豫了两秒钟,便决定暂时放弃冯振德。他知道冯振德跑不出自己的手心。他要去查一查那个外国人。
他走进南园饭店。前厅里的客人不多,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仿佛是从旋转变幻的喷泉里飞扬出来的。
站在总服务台里的是一个年青人,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走到柜台前的沙传泰。他低头看了看沙传泰递过来的证件,依然不动声色地问:“您有什么事?”
沙传泰收起证件,“我想问一下,刚才进来的那个外国人叫什么名字,他从哪来,是干什么的?就是两分钟前刚进来的那个人,穿蓝色运动衫,米色裤子,黄头发。”
年青人想了一下,“知道了,是克里斯蒂安a8226;马恰达先生。”他打开登记本又看了一眼,“他从美国芝加哥来,和他的妻子一起,是来旅游的。住9022号房间。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沙传泰不易察觉地点点头,“谢谢,这就足够了。”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柜台。
他走出南园饭店,跨上摩托车时,一种难言的痛苦逐渐清晰地浮上他的心头,就象锯一样来回拉动着。
在这几天里,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排斥在某个机密之外。凭着警察的敏感,他察觉到王庭臣正从事着某个秘密的调查任务,并且组成了一个小组。
有一次,他走进办公室里,王庭臣和几个可以称得上骨干的警察坐在屋里。他们都是这一行里老手,机敏而善变。他进去之后,他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中断,但他却能感觉到他们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话题。昨天晚上,他意外地发现,王庭臣的秘密调查活动是受省厅刑侦处长童振远的指挥。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王庭臣正拿起电话。他走出门没有立刻走,听到长短不齐的拨号声。
他在警校里曾专门研究过这种拨号声。事后他查了一下,那是童振远的电话号码。
种种迹象告诉他,王庭臣的小组调查的是有关外国人的案子。他一时还不敢想像,王庭臣调查的外国人和自己现在注意的外国人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沙传泰骑上摩托车,驶上大街的时候,在心里暗想,他不得不一条道走到黑了。
一一
晚上19点25分
风从窗外飘进来,裹携着清凉湿润的夜气,飘飘渺渺地拂去她身上的燠热。沙传静斜倚在轮椅里,手里托着半碗温热的菠菜鸡蛋汤,一点一点地喝着。
白天终于过去。这是她许许多多难熬的白天和黑夜中的又一个白天。时间对她来说,真是太长太长了。
晚饭又是她一个人吃的,小半碗饭是勉强吃下去的。哥哥不在的时候,吃饭也是她一天中无聊透顶的事。她抬头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了。她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会回来,不过今天晚上是她每隔几天就要企盼的时刻。
她转动着轮椅,把碗筷送到水池里,倒上洗洁净开始洗碗。随后她从绳子上抽下一条毛巾,铺在膝盖上,把洗净的碗筷放在膝上,转动着轮椅到碗橱跟前,拉开门,一手托着碗筷,一手撑着扶手,慢慢地挺起身体,小心地把碗筷送进橱子里。她坐下来,松了一口气。她在心里想,迟早有一天我的胳膊会比腿还粗的。
她洗了一条抹布,慢慢地擦拭着桌椅。她象往常一样仔细地擦着桌上、窗台上的每一个小瓶子、小罐子和小摆设,擦着桌面和椅腿。她抓着扶手俯下身去的时候,几乎要摔下去。哥哥不让她再这么擦了,他说你迟早有一天会把头摔破的。但她始终没有停过,每天两次的清扫擦洗,使她觉得日子过得更轻松一些。
做好了卫生,仔细地洗了手。然后把自己挪到衣橱跟前,把哥哥和自己的换洗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
今晚她要洗澡。她每隔三天洗一次澡,哥哥给她洗。
每一次洗澡都是她的节日,她从中感受并享受到幸福。这幸福就是一双男人的手,能细致地触摸她的每一寸肌肤。
每一次她都是在床上先脱了衣服,用一条大毛巾盖着自己。哥哥放好水之后,就过来把她抱到浴室里。浴盆上架着一条小木板,他小心地让她坐在木板上,抽去毛巾,问她水温怎么样。她说正好。然
五十八、 意外秘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