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推算了时间,包括目击者向警方报案的时间,那中间只有半个小时的空隙。谁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取走那个戒指呢?
他的心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一
早上6点45分
沙传泰从恶梦中醒过来,窗外的阳光刺着他的眼睛。
他趴在妹妹的床沿上睡着了。昨天夜里发生了那件事后,他不敢再离开她。他坐在她床边的小凳上看着她合上双眼,把她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时不时地闻着她手心里湿润而温馨的气息。
这时,他心里已有了一个大大的结,难以解开。
妹妹在无意中流露出她内心中深藏的一面,她说:“他要是文明一些,我可以让他……”她没有说下去,她突然明白她不该说下去,这会让哥哥为难的。
可沙传泰还是明白了,他再粗心也还是明白了。以往的一切都被他想了起来,妹妹早已把她的心,把她的一切都依恋在他的身上了。
妹妹心里的缺憾实在太大了。老天,世事不公,如此残忍,如此冷酷,剥夺了她生活中的多少美好呀!那些缺憾,是谁也无法弥补的。可是,就让她带着这些缺憾随风而去?
在他的心里,在他的心底下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一个细细的声音在重复着这句问话:她……将随风而去?
沙传泰两眼红红地看着如玉雕般还在睡梦中的妹妹。伤害和弥补,就象两把尖刀似的抵在他的心上。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王庭臣正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地等着他。
一一
上午8点30分
丹尼尔a8226;库伯先生终于下楼走进小客厅里。
这个时候,童振远和乔治a8226;伯拉尼根正坐在沙发上闲聊着。威廉a8226;鲍厄斯则坐在酒柜旁配着马提尼酒。
乔治回头说:“比尔,现在就喝马提尼不嫌太早了吗?”
威廉回头一笑,“我习惯了,不然我一天都会没精神的。”这时他看见走进门来的库伯先生,爽朗地说:“嗨,丹尼,你总算弄好了吗?”
库伯先生手提一架怪模怪样的录音机,还拿着别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屋里的人都回头看着他。他一言不发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让自己尽量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然后才郑重其事地转向童振远,很突然地露出他极其难得的笑容。
“童先生,”他令人惊讶地笑着说:“我得说,我对您派给我的两个助手非常满意。他们不仅是搞监听的行家,而且,就他们的安装技术来说,简直是个艺术家。是的,他们在这个行业里非常出色。”
谁都听得出来,在他这些难得的恭维底下藏着将要爆发的火山。他们都等着他下面将要说些什么。
童振远谨慎地点点头,“谢谢。”
库伯先生拿起一个有点象装打火机丁烷气的储气罐一样的东西,只是比那略小一点,圆柱体的顶端也有一个长长的细嘴。
他环顾大家解释说:“这是一个探头式窃听器,虽然式样有点过时了,但灵敏度很高,在可能的情况下我总是优先使用这种窃听器。前天中午,我和我的两个中国助手,在安东尼隔壁房间的墙上钻了一个小洞。用手工钻,要钻得非常轻,因为安东尼先生可能就在房间里。我们照着这个东西的尺寸钻洞,越往里直径越小,最后我们用的是六十号钻头,在安东尼的墙上钻了一个针眼那么大的小洞。我们把这个东西放进去,然后再把墙面修复得和原来一样。我要说的是,我的两个中国助手非常出色,他们就象艺术大师一样从事着这一切。我不知他们在更先进的仪器上是否经过更好的训练,但在使用这个东西上面他们非常出色。这是我首先要向他们和您表示感谢的地方。”
房间里的人都露出了不安的神色,知道他就要把眼睛瞪起来了。但没有人去打断他。
库伯先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严厉的目光和愤怒的表情。“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信任你们。”他愤怒地盯着童振远。
“库伯先生,”乔治想提醒他注意一下,但被童振远拦住了。
库伯先生继续说道:“我现在仍然不相信你们。假如我从前没有什么根据的话,那么我现在有了充分的证据!我要说的是,在你们中间有一只‘鼹鼠!”他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你们不相信吗,是吗?那么好,就请你们听听这段录音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按下录音机的键。
所有的人都注意着那架录音机。透过磁带仓
六十二、 泄密危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