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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玉榻上,向自己的小弟子和蔼道:“邱元,与外门弟子的比试,重在沟通交流,互相促进,你点到即止,切莫急躁。”
      邱元拍着胸脯保证:“师尊放心,弟子心里有数。”
      说着,他解下腰间名贵的翡翠玉佩,随手丢给下面一名弟子,带着倨傲的神情俯视擂台下方,锐利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锁定在最后方的君汋脸上,像一匹盯住了猎物的独狼:“师弟,上来吧。”
      饶是见惯了那些老于世故、欺软怕硬的嘴脸,少年君汋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双眼。有句俗语叫“狗眼看人低”,他确曾以为自己受尽欺负,是源于王府中多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奴仆,目光短浅,唯主人是从,而到了云衿宗,这种状况就会有所改变。没想到,世人眼中飘然脱俗的修仙者中,仍有这般仗势欺人的小人。他不过是在邱元对一名女弟子动手动脚的时候,联想到小院里的几个女人,于是上前阻拦一番,连过激的言语都未曾有过,对方竟怀恨到如此程度,私下里教训都不肯。
      他避无可避,两个面生的外门弟子架住他的胳膊,用不知名的法宝轻松跃上高台,拳头带风,直朝他的面门打来,幸亏他反应快,才堪堪躲过。这邱元着实不要脸,师弟挑战师兄,理应由师弟先出招,他却完全不顾及礼仪,上来便是几个重拳。
      君汋虽然在王府里练就了一股机灵劲儿,但两人修为相差太多,不出一盏茶工夫,他已经挨了重重的几下,身上火辣辣的疼,拳头打到什么位置都分辨不出了。他躺倒在地,旁边的地面上蹭了他的鲜血,邱元朝他的腹部猛踩过去,他赶忙向一旁滚,不然怕是会被踩断肋骨。这分明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但高位者不说话,没人敢站出来发声。
      常云济冲着正对擂台的方向说话,声音练达老成:“掌门师兄,我这小弟子性子急了些,他昨日刚刚有所突破,现下各位都在,他急于证明自己,师兄勿怪。”
      掌门名为叶云宿,是其他几位峰主的师兄,此刻正端坐于主位,静静看着擂台上的情形,他表情无喜无怒,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冷眼旁观。坐在常云济右侧,一个貌若中年的男人见势言到:“既然是那名外门弟子主动挑战,想必已经做好了落败的准备,勇气可嘉,只是顾盼自雄,等比试结束,送些疗愈丹过去便是。”
      的确,云衿宗是当世三大修仙门派之一,救助一个濒死的人可谓易如反掌。
      叶云宿紧盯着擂台上挣扎躲避的少年,右手慢慢抚过银须。
      此时君汋已经完全没了反抗的力气,他的腿受了重伤,再怎样也无法站起来跑动。眼里是灰暗的天空,邱元鄙夷的眼神从上方投下来,他头顶两尺开外就是擂台边缘,按照规则,一方摔下擂台则判为失败,另一方不可再攻击,若他能逃下去,以这个高度,还能捡回一条命,再继续留在擂台上,就不一定了。
      可是他如何甘心?难道要翻过身在地上爬行吗?他孩童时期,就曾因为私自跑到王爷寝殿周围而遭到围攻,仗着身形瘦小从包围圈底下逃了出去,如今他已十六岁,摆脱了王府,还要经受这样的侮辱吗?
      怒火从君汋眼底烧起来,他拼尽全力撑起沉重的身子,猛地扑向邱元,死死抓住对方的一条腿,用所有自己能做到的方式攻击。邱元没料到他还能反抗,后退数步躲避,嘴里叫嚣道:“你这杂种!我本想手下留情,你居然敢抓我!”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薄剑,打算下死手,眼前的人他调查过,并非富家子弟,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此子虽起步较晚,但这份不屈不挠的心性,着实难得,若是因今日的困难,磨灭了心性,可惜可叹。”
      常云济与那中年男人纷纷望向主座,眼中皆是惊讶。
      擂台上已是生死之际,邱元举起薄剑正要刺下,忽然一道气流破空而至,打在他的虎口上,他右手生疼,恼羞成怒地看擂台下方:“谁?!”我在这里杀鸡儆猴,谁敢阻拦,下一个就是你!
      威严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邱元,你今日太过任性,该冷静冷静了。”
      邱元完全没想到阻止自己的是师尊,连忙低头称是,他与师尊算是远方亲戚,师尊平日里一向宠爱他,且云衿对外门弟子并不重视,大多修炼数年还没有成果,便令其自行下山,今日师尊的举动太反常了。
      常云济喝止了自己的弟子,心里却没有下一步主意,正踌躇着,中年男人开口问道:“掌门师兄,您赏识此子?”
      叶云宿没有回答,只是轻抚银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时间,整个云衿宗都安静下来。

5.第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