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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魔女诞生(修)[2/2页]

无限之生存空间 叶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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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了定时炸弹被同时被引爆。
      “你们……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毁灭完卫星后,菲妮雅转过头来朝自己的分裂体们命令道。
      在她的命令下,五百多名分裂体纷纷拍动黑色羽翼,向四面八方飞去,宛如一群来自地狱的堕落天使,将死亡、绝望、恐惧播撒向人间。
      分裂体以远超二十马赫的速度飞行着,她们所过之处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全部沦陷为废墟与荒芜,到处都是绝望的哀嚎声与炮火的轰鸣声。
      然而……无论是什么武器都无法伤害她们,不管人类再怎么反抗与挣扎,在数量因大量吞噬而不断增加的分裂体面前都显得如此孱弱。
      两天后,美国全面沦陷。
      三天后,北美洲板块崩塌,沉入海洋,造成海平面急剧上升,掀起地震、海啸、火山爆发。
      四天后,南美洲消失。
      五天后,大洋洲沉没,上涨的海水几乎淹没其余几个大洲。
      六天后,海洋覆盖世界,从上望去,整个地球成了一个湛蓝的球体,不带有丝毫杂色。
      事实证明,如果神灵创造一个世界需要七天,那么毁灭一个世界或许也可以在七天之间。
      摧毁了地面后,菲妮雅与将近千万的分裂体一起冲向天空,进入宇宙真空中。
      本应浩瀚无穷,遍布行星、恒星、星系与星云尘埃的宇宙,在这时却黯淡无光。整个宇宙像是失去青春的生物,作为皮肉骨的星辰以及空间都消失萎缩。
      放眼望去,所目及的范围全是一片黑暗与朦胧,能被看清的只有仅存的太阳所能照亮的范围,而在这之外别无他物,就连一点光亮都无法看见——那是一片死寂,也意味着无概念的空间。
      在这只有太阳系大小的宇宙范围中,硕果仅存的火红球体、湛蓝球体、灰色球体构成了一个三角。其余两者所代表的是生灵孕育的起源,而湛蓝球体则代表生灵孕育的摇篮——三者代表着生命,或者说,三者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巨大的生命体。
      背后双翼蜷缩回体内,菲妮雅滞留在真空中,她冷漠的看了看地球,又看了看被称为太阳和月亮的恒星与行星。
      这时她的眼中再没有疯狂的色彩,反而变得无比的宁静。随着杀戮与吞噬的增多,本因混乱记忆碎片而诞生的第二人格反而恢复了理智。她不再是被混乱与负面情绪驱使着去杀戮,而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与思考,用彻骨地冷静贯彻着屠戮行为,直至将所有人屠杀干净。
      极致的尽头化为改变,过多的负面情绪汇集,反而令她的心灵与精神产生升华。彷如淤泥中孕育出的莲花,只是这朵莲花更加致命。
      如果将世界比作一个生命,那么菲妮雅就是它结出的果实,不管是物质、精神、又或者是能量,吸干了一切养分,承载着整个世界的意识升华蜕变,最终成熟脱落。
      而她,将是名为世界的生物的生命的延续。虽然满含悲哀与无奈,然而无论是什么生命,从诞生的一刻也就代表着有一刻必将走向消亡。
      这就世界的“结”与“果”,“结”意味着封锁、束缚、尽头以及断开,也正相当于“劫”。当劫数来临,无论多么强大的生命都将走向永眠,而它所残留的“物”将会孕育新的生命,也正是其意志的延续。
      就像婴儿无法遏制自己的出世,菲妮雅同样也无法抑制自己想要诞生的欲望,身体内、身体外、以及所处的这个世界,所有事物都在向她传递着讯息,满含欢欣、喜悦,一次次的述说着最动人光景——只要挣破身上最后的束缚,就可以看到更加绚丽的景色。
      服从于自己的欲望,菲妮雅的唇间绽放出妖冶的笑容,仿佛罂粟般,美丽绚烂之下隐藏着剧烈的毒性。
      她仰起头,纤细的病毒触须从背后衍生,无尽的生长着,每一根触须都缠绕上一名属于她的分裂体。
      众多分裂体像脱线的傀儡般一动不动,毫不反抗地任由触须将自己缠绕,甚至主动将沿着触须回归本体。
      每吸收一个分裂体,遍布周围的触须就衍生出更多,密密麻麻地向周围延伸生长,直到扩散成直径数百公里的球体才停止。这时位于球体核心的菲妮雅的身影已经被触须所遮蔽。
      像是结茧般不断的吐出细密的丝线,密密麻麻地缠绕在周围,最终形成了一个色泽漆黑,形态庞大的蛹……又或者称之为巨蛋更加形象,因为比起蛹来,其椭圆的形态以及毫无缝隙的光滑外壁更加符合蛋的形态。
      直径数百公里的巨蛋像是一个恐怖的黑洞,光线扭曲着被它所吞噬,连空间泛起一层层涟漪,如液体般流淌起来,向水流往低洼地流淌般地流向巨蛋。
      空间……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存在”的事物。既然存在,自然有着其形态与终结之日——所以就连空间也逃不出被巨蛋吞噬的命运。
      地、月、日三颗星球也逐渐崩解,裂解物一块块的被巨蛋吸引,再被吞噬。
      正如世界起自奇点,一切也将终结自奇点,万物都将回归到原本的位置。无限的时间线与可能性都在此统一,将一切拧成象征原初的巨蛋。
      世界绝非浅薄的装载着一些东西、一些生物的宇宙空间。
      恰恰相反,世界相当于一个巨大无比的生命,世界本源可以视为它的心脏,世界意志是大脑,无尽的平行宇宙则是细胞,人、星球、宇宙……都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细胞中的一部分——这种比喻方式可以差强人意的描述出世界的形态。
      对人来说,世界无比庞大,却又无比狭隘。只因所能触及之地才有实感,所以不能触及、甚至能看都无法看见的,自然也就毫无感觉。
      然而不管如何,世界始终是比人更为高级的生命,它并不因某一个人无法感知而不存在,也并不因为某个平行世界的灭亡而永眠。
      如果要令这么一个庞大的生命走向永眠,必然要从其作为心脏的世界本源、以及作为大脑的世界意识着手。
      “找到……你了。”
      巨蛋中传出隐约的声响,在这一片陷入黑暗与混沌的死寂中回荡,甚至连空间都已不再存在。这一片地方就仿佛阴影般的存在,其本身只是虚幻的光影错觉,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形态——除了一个巨蛋,没有任何事物能证明这片空间是“存在”的。
      声音在虚渺得就连空间都不存在阴影中弥漫,巨蛋随之龟裂,一缕明光划破漆黑与虚无,连接向未知的空间。
      直径数百公里的黑色巨蛋霎时崩溃,碎片凝结缩小成一袭漆黑的礼服,裹在蛋中走出的女性的酮体上。
      她闭阖着眼睛,火红的长发肆意飘洒,散发出如阳光般灼热而明亮的光辉。
      循着那一缕连接向未知的空间的明光,她的身体化作长虹,与明光一起消失无踪。
      ……
      这里是没有色彩与物的世界,也是没有生命与时感的世界。有的只是有无数的点、无数的线,像是本出同源的树枝般密密麻麻的交织着,呈累积状分部于整个世界——这里……是更高维度的空间,亦是无数平行世界交汇之所在。
      像是墨水从纸张的上层渗透到下层,身着黑色曳地礼服的女性出现在这无边无际、只有单薄的点与线、就像无垠的星空般的世界中——或许所谓的星空也正是这些点与线的投映吧?
      “这就是临近源头最近之所吗。”
      自言自语着,女性顺手往前一伸,从遥远的位置上牵引来一条纤长的线,并斩断了它与其他线的相连。
      轻轻一点,纤长的线骤然放大,映射出无数断层般的空间,里面有无数静止之物。
      她似乎感到有趣,便将手指在线条上轻拉。就像加速播放的电影般,无数断层空间交替,一切就像动了起来。
      一个虚无的空间,先是被投入了一个点,这个点不断分裂,化为无数的点。而无数的点又制造出一条一条的线,使得自身融入线中。无数的线交织,变作完整的层面。
      “菲妮雅,这就是宇宙诞生的方式么?”
      一个好奇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没有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又将手指一捻,顿时纤长的线在手中溃散,化作细碎的点融入了她的体内。
      似乎品尝着什么美味,她的脸上流露出满足愉悦的笑容:“梅西,味道很不错呢,要尝尝吗?”
      一个身影分裂般的从菲妮雅肩上浮现,大概只有巴掌大小,是个披着金色长发的女孩儿。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平稳地站在菲妮雅的肩膀上,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这个昔日的好友。
      似乎明白她的想法,菲妮雅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放心,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无法伤害对方的。”
      安心地发出叹息声,梅西有些疲惫的在她的肩头上坐了下来,抱着的小腿,晃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该结束了呢。”
      像是受到引力作用般,无穷无尽的线与点朝菲妮雅涌来,全数融入她的体内。与此同时她又伸出手做出牵引的动作,顺着她的动作,一点光芒浮现在她的掌心中。
      那大概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色彩,色彩、大小、形态……无法用“看”来感知,也无法用“话”来述说。
      它仿佛包含一切,是一切的起源。仿佛无穷的巨大,然而仔细看去,却又只是单薄的微小。其形态不可知,然而却又切实的有着形态,只是每个人看到的都不尽相同,仿佛是因认知的不同而变化。
      菲妮雅以更高层次的感官来感知手中的光芒,所“看见”的是一片朦胧、似有似无、似真似假的光景。里面好似孕育着一个生命,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这就是意味着世界心脏的世界本源,它是一切之所以存在的根源,为整个世界输送着无穷无尽的能。简而言之,这是相当于永动机一样的东西。
      手中光芒忽然扑灭,菲妮雅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她能看见那颗象征着灵魂的种子汲取着无形的能量,黯淡无色的灵魂种子逐渐染上光晕,外壁上浮现出一条又一条清晰的脉络。
      种子像怒放的花朵般层层绽开,世界本源的灌入唤醒了种子中的生命,使其苏醒过来,贪婪地汲取着养分,塑造着自己即将诞生的身体。
      菲妮雅的身体自胸口开始粉碎,由高度能量凝结的身躯还原为最基础的能量,注入灵魂的种子中。
      实质的、虚幻的、幻想的、概念的……先是身躯、再是堪称无穷无尽的、如星空分部的点与线、就连坐在菲妮雅肩头的小梅西也尖叫着崩解成能量——任何一切都不可逆的被解离为能量,成为逐渐盛开的灵魂种子的养分。
      分不清是一瞬间,又或者已是永久。无数的点与线荡然无存,这个世界变得死寂,不存一物,甚至不存能被感知的概念。
      而这“无”中,历经不知多久的时间,终于孕育出一个朦胧的影子。她的身躯由无尽黑暗组成,极尽庞大,蜷缩在这无尽的虚空中。
      菲妮雅睁开眼,超越时空的知觉洞穿虚空。她仿佛看见一层无形的壁膜包裹着自己,在那外面有海浪涌动的声音,又有温暖惬意的光亮。
      如婴儿不会拒绝出生,鸟儿不会拒绝破壳。她叹息着伸出庞大无比的双手,尖锐的指甲刺破壁膜,温暖的光亮透过豁口照入壁膜中的虚空,令虚空化为白昼,为虚无附上一层能量的光辉。
      或许在这奇妙的光亮地照射下,这一个永眠的世界会再次苏醒,重新孕育生命与宇宙,寻求自身应有的演化。
      然而等到那时,这个世界早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世界。正如没有同样的一片叶子,世界……也绝无同样的世界。
      菲妮雅奋力地撕开世界壁膜,无尽的光明伴随着能量组成的海水一起涌入虚无的世界中。她毫无眷恋地顺着壁膜上巨大的裂痕脱出了世界,庞大的身体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透明能量海洋中。
      这是一个由无边无际的海构成的世界,正如一个普通人无法望及大海的边际,菲妮雅同样也无法望及这能量大海的边际。
      她望及天空,那是呈现出无比高远、且湛蓝如琥珀的天空。以她可以瞬间感知无数时空变化的感官,却无法探知到天空的实质。望及大海,所看见的是浩瀚无际的苍蓝,孕育自己的世界像一滴水珠般沉浸在海中,随着浪潮往某个方向飘去——这一切绝非真的是海洋与天空,而是这一切以她所能认知的形态呈现在她的感知中。简而言之,她所看到的都是自己的想象,而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面貌。
      就像普通人无法形容出自己从没看过的颜色,无法说明自己从没看过的东西一样,菲妮雅也无法理解这个新世界的真实面目,因此她的思维将所看到的一切置换成了自己所能理解的概念。
      即使是这样,菲妮雅依旧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全新的世界,她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汲取着身旁无穷的能量海水,又伸手从天上捕捉来一缕光亮,尝试解析它们的规则与构造。
      还没进行解析,隐隐的信息波动传入她的意识中:“在我的领土内居然有新的魔女诞生,真是叫我大吃一惊呢。不过……作为此地主人的我——不朽生命、永恒的劫、灾厄的魔女、帝尓维罗什(读shi)之主,贝芙莉娅朵·奥缇尼希斯·灾厄,欢迎您降生于世、踏足永恒的道路。”
      像是绘画一般,一个女性的轮廊在空中勾勒而出。初时只是一片朦胧的线条,但是当菲妮雅看见时,那线条霎时化为一副精致的肖像画;这是一名足踩金色华丽长毯,身穿火红色晚礼服的女性。纤柔的小臂、修长的脖颈、以及雪白的双峰从那低胸的晚礼服中隐约露出,为她平添着几许妖冶与美艳。她的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盘成奢华、诡异的海螺状,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惧与血腥。精致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若隐若现地叫人看不真切。
      神秘、危险,这是女性给予菲妮雅的第一印象,她就像一团迷雾般,既无法确认她的形态、也无法确认她的打算。
      看着对方,菲妮雅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点了点头。她明白眼前这个女性的模样并非对方本身的模样,而是同样是属于自己的想象——简而言之,女性其实是一个形态不明、性别不明、种类不明的生物。
      之所以她会呈现出“人类”的模样,是因为当菲妮雅听到传来的信息时,自然而然地为她构建了这么一个形象。当这种
      思想上的认知构建成型,就会成为认知。而一旦形成了认知,就会将对方塑造成自己认知中的模样。
      就如一团墨渍,有些人看会觉得是月亮,有些人会觉得是人脸,有些人则会觉得是地洞。事实上他们所看见的都不是本质,而是与自己的认知、人格结合后的模糊印象。
      (罗夏墨迹,不知道的可以去问度娘,很有趣的实验,可以说知道了一个人看到的是什么,基本上可以判断他的思想精神以及世界观。)
      因此更高层面的世界,每一个生命对世界的认知应当都是完全不同的。事物是什么模样,取决于生命自身的认知——菲妮雅明确了这一法则,将其作为新生儿对世界的第一条认知。
      在菲妮雅看着女性的同时,她也同样用星辰般璀璨的双眸注视着菲妮雅,又感兴趣似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唇不露齿地轻笑,发出轻盈如微风的笑声。
      “这就是您所认为我应有的形态么?有趣的形态,恰好合适用来制作新的命魔女——作为报酬,我可以邀请您参加我的宴会。这会对您起到一定的帮助,大概……我认为能让您早一些看清这个世界的法则。以及……更早一些的,褪去迷茫与青色。恩……这是非常适当的交易,您认为呢?”
      贝芙莉娅朵端庄地坐在凭空出现的金黄色交椅上,闲适地将纤长的十指交叠放在膝上,指甲上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尖锐而危险。
      “对您的宴请,我非常高兴。但再次之前,我更迫切的想找到一个……人——或者说是找到他的方式。”
      有些生涩的,菲妮雅将言语转化为更全面的信息,比如“人”的规则概念、以及凯瑞·米勒凭空消失的全过程。她将这些“述说”出来,不仅是要叫眼前这灾厄的魔女能理解,还有作为交换与报酬的打算。
      不同于普通人言语中可怜的信息含量,她的“述说”中含有的信息量相当于一个宇宙诞生到终结的一切信息。有着“人”之所以存在的原因、起始、演变、生存环境、进化过程、思想、对世界认知……等所有信息。
      有着这些信息就能在推断出病毒原型世界的世界形态,由世界形态能推断出世界规则,最终获得一个完善的世界规则体系——菲妮雅认为这应该足以令对方心动了,而且这也是自己现在唯一具有价值的东西。
      “漫无边际的……长河……么。”
      贝芙莉娅朵仰着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目光又在菲妮雅身上打着转。看起来似乎是知道神秘长河的事,不过却在思考应不应该说出来。
      “这倒是算不上什么隐秘,只不过现在的你即使是知道也无用,这对您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交易物的价值不相等,请恕我拒绝此次交易。”
      唇间泛起意味不明的笑容,贝芙莉娅朵饶有兴致地歪着头,用食指卷弄着垂落在耳边的一绺黑发:“只要来参加我的宴会,您不仅仅能得到答案,还能够收获足够的愉悦——您应当知道对我们这样的超脱生命而言,死亡、终结、尽头这样的概念是不存在的。哪怕我的意志比您更强大,但要叫您陷入沉眠也并不容易,又怎么会做这么无趣且又失礼的事儿呢。”
      “盛意难却,请原谅我的打扰。”
      菲妮雅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却不是打消了对贝芙莉娅朵的顾忌,而是迫切于找到凯瑞的踪迹。她的目光满是坚定——无论凯瑞在哪里,她都一定会找到他。
      “那么……满含牵挂的魔女呀,请跟随着我吧。”
      贝芙莉娅朵优雅地站起身来,自然而然地牵起菲妮雅的右手,顺着铺在海面上的金色华毯往前行去。一簇簇绚烂、光彩的花丛在两人足下生长、怒放,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后,才渐渐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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