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前跑后张罗,点菜、门口接人,忙得不得了。到别的男生拼酒的时候,他才能坐下吃菜,扬昀天虽然坐的不远,但是也没找到机会跟他说话,想着等聚会完了再说。
吃完饭,大家一起去校园里怀旧。转一圈下来,发现母校变化不小,听说因为申请到了示范高中,硬件升级非常明显。他们当年的教室楼旁边又盖了好几栋楼,说现在有了实验楼、教师办公楼,还有了电教化教室,大家纷纷感慨,说现在的师弟师妹们运气好,赶上了学校的好时候,不像他们当年多么艰苦。连操场也铺上了塑胶跑道,早操时不会再烟尘滚滚了,跟着又聊起了当年周老师推行的校外晨跑,很多人都说那时候是自己身体素质的巅峰,工作后没怎么锻炼,男生们纷纷都在往啤酒肚的道路上大踏步前进。周老师忍不住叮嘱大家注意身体,然后又举例子,让他们学习老班长,说“你们学学人家宁松原,他肯定就坚持锻炼,看起来跟高中时候都没怎么变。”
结果这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不少人都起哄说,“周老师,班长不是没变,是一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老啊!”这下连周老师也被逗笑了,笑骂他们太皮,又说宁松原这孩子真的懂事成熟,现在家里没有什么负担了,让他要放松点,多跟大家一起玩玩。不少人都听出来周老师这说的是宁哥家里应该有过什么事,但是周老师很快说起了别的,话题也就转移了。
扬昀天留了个心眼儿,转校园的时候和宁哥走在一起,问他等会儿有没有时间。宁哥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淡定样儿,表示等会儿可以一起去后山走走。
大部队在校门口解散之后,扬昀天就跟宁哥一起往后山走去。后山就是学校后门附近的一个小山包,没有多高,光秃秃的也没啥树,是北方很常见的那种小秃山。上学时候大家逃课都来这里,约架也来这里,所以后山不但是一中一景,在学生们心目中也有很重要的地位。多年过去,再走到后山脚下,往上一看,就是那么普通的小山包,而且失去了记忆中逃课刺激的加成,这山包显得更加灰扑扑的,完全没了当年的魅力。
吃完饭天气闷热,扬昀天也不想爬山,两个人就沿着山脚慢慢走着,记忆中跟宁哥这样并肩走的场景真的很少,他要不就是跑在前面,要不就是落后好远,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步调一致地散过步。快两点了,阳光还是有点刺眼,一路上也没什么人,很安静。宁哥一直走在路外侧,让扬昀天走在里道,要是难得看见有点小树,他就把扬昀天让到树阴凉里。扬昀天心里一阵百感交集,她想起当初,自己就因为宁松原的照顾周到,对他动了心,一心想追人家,如今多年过去了,再一次被宁哥这么细心照顾,她的感受很不同,她开始分得清礼貌绅士和情不自禁的区别,所以说,宁哥怎么可能是对她有意思呢?明明一切都没有变。但是为了确实一下,她还是决定聊聊。
“宁哥,那天在超市遇见是偶然么?”
“嗯,是,我也住在那附近。”
好吧,跟她想的一样,偶然。不过想到那天自己扯的谎,扬昀天一阵儿尴尬,丢人啊。但是为了搞清事实,丢人也不能退缩。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也住在那附近的?”
宁松原没对她的尴尬有任何表示,还是那么平静地说,“我妈打电话时候说的。”
“啊,啥?”
宁松原看她那么奇怪,终于有点表情了,他带着笑说,“我妈打电话时候偶然说到的,她可能跟你妈聊天了吧,电话里跟我说到你租房的地点,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住的这么近。”
“哦”,扬昀天心里有了底,照这么说,那第二次来接她,也就只是因为住得近而已了。
但是,宁松原还没说完,“但我去接你不是因为住得近。”
扬昀天再次震惊了,她都还没来得及问出为什么,宁松原又接着说,“咱们也都不小了,如果你愿意,可以试着先处处。”
不小了,不小了……
先处处!……
处你妹啊!她到底是怎么就从宁松原嘴里的“太小了”一下子跳到“不小了”的?
宁松原看她仿佛受到惊吓的样子,没再继续刺激,转而安慰她,“你不用急着答应,好好想想,我是认真的。”然后,就领着一半石化一半要爆炸的扬昀天,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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