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的眉毛，她快速一口气说完，“我想人家都带我在上海玩了一趟了，于是，那个周六我就跟他一起去地坛转了转，然后回讲堂看了场电影，后来通电话，他们宿舍也都没时间，他自己又出差了，就说聚会再约……”
她说完这一大串，马婧恺也没出声，就那么看着她，直到扬又抓起靠垫，她才慢悠悠地总结，“去有风情的街道游玩、去地坛、回母校吃饭、看电影。”她一说一顿，最后“看电影”三个字说完，扬昀天简直想捂脸逃遁了，马还接着轰炸她，“所以，你告诉我，这是聚会，不是约会？请问你一下，陈烨大哥今年几岁了？这跟约会有什么区别？”
扬不说话了，马又放大声音，“扬同学，谁家管一男一女吃饭怀旧看电影叫聚会啊？？还上海逛完北京逛？啊？”扬昀天本来还梗着脖子反驳她上海不是，可转念一想，如果是两个宿舍一群人聚会，应该不会去地坛吧，大概率吃完饭也就散了，就算在学校周边吃饭，应当也不会看电影的，她越想越慌乱，这几周以来的好心情彻底被搅散了……
扬昀天整个人有点糊，脑中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无数个问号，还有一串“难道，不会吧……”，最后演变成两个字，“我去……”马呢，质问完也不再轰炸扬昀天了，放她捧着头在沙发上发呆，马自己坐在一边抱着阿加莎的小说新译本，读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扬昀天终于抬头叫马，声音很弱地问，“难道，我是说，陈师哥他真是那个意思么？”
马从书里抬起头，问她，“什么意思？”
扬别扭地说，“就，对我有意思啊！”
马看了她一眼，撇撇嘴，“这不是废话么，人家一个大忙人，从上海飞回来陪你过周末。”扬很不服气地辩解，“这个真不是，他就是正好从上海出差回来了。”马继续低头回到她的书里，一边懒洋洋地说，“嗯，对，正好回来，跟你过了一个周末，哦，周六，然后又去出差了，他不是对你有意思，他就是闲的。”
扬昀天这下彻底面红耳赤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马放下书，转过来抓住她的肩膀，大声吼，“扬昀天，他不是对你有意思，是你们已经在谈恋爱了！！”看扬昀天都懵了，她才调小音量，继续说，“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喜欢他么？你跟他一起感觉如何？”
扬昀天推开她，红着脸说道，“不是，我没有跟他，那个……不是，我是说，我们也没啥，他也没说啊。”
马奇怪地看着她，问道，“说啥？说看上你了，你跟我谈恋爱吧？”扬昀天点头，小声嗯了一下。就这时候，扬的手机震了，马抓过来一看，是陈烨的短信，
扬昀天抢过自己的手机摁灭，脸更红了。马一副不言自明的架势，问她，“还说什么？除了男朋友，问你睡了没的是耍流氓好么？”
看扬昀天一阵茫然，马婧恺又敲了下她的脑袋，然后看着她，慢慢认真地说，“陈烨。还是比较靠谱的，起码比你之前那几个，靠谱多了……”一看扬昀天想反驳，她立刻抬了抬手，让她淡定，自己继续说道，“他这人一直挺成熟的，虽然这几年接触少了，但从大学那时候看，他凡事都挺，嗯，从容的吧。你记得不，从当初帮咱们处理那变态骚扰柔柔的事，能看出来，办事挺厉害的。而且四年的成绩一直在及格线边缘徘徊，但他似乎从没挂过科，而且找工作也是凭借一己之力，去了商务，据说当时竞争还挺激烈的。”
扬昀天点点头，表示同意，她最佩服陈烨的一点也是这个——从容，但她还是忍不住指出了马话里的一点漏洞，“但他英语四级好几次都没考过，差点拿不到毕业证……”
马婧恺跳起来一拍她的脑袋，又斜躺回沙发上，说道，“呵，也是，谁都有失误的时候吧，不过，他最后还是拿到毕业证了，也没影响工作，不是也很牛么？”
扬昀天再次默然，从她个人来说，其实陈烨这个人是不是靠谱，并不是她判断自己感情的直接依据，正如马鄙视她的，她虽然努力地追求过好几个人，但是其实一直也没弄明白爱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她发现自己喜欢谁的时候，那感觉是很确定的，就像发现了火光的飞蛾，直冲着就飞了过去，胸口一直有一团火，直到那火被浇灭。
现在面对陈烨，她反而不能确定自己的感受了，当然，她肯定是不讨厌陈烨的，两个人相处起来也特别顺，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可是，这难道就是谈恋爱么？陈烨和她两个人，明明谁都还没有表白过啊，怎么就男女朋友了？？这也，这也太，总感觉中间跨越了十万八千里，这一大段距离究竟去哪儿了，让她很迷惑。
扬昀天很混乱，她亟需找个方法确定一下，可马婧恺并不能给她提供思路，不仅是因为马同学恋爱经验为零，更重要的是，马的观点鲜明、逻辑完整，简单来说就是：陈烨明显已经把扬当女朋友在处了，陈烨既然是靠谱人，那扬自己要是开心呢，就继续保持，不开心呢就不再搭理，完毕。不知道这还有什么可确定的？
可是，爱情真的是这么简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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