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后，宋时熠嘴角笑意不变，转身，却见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不远的距离，打量着自己，见自己转过身，牵唇笑了一下。
“哟，巧啊。”
宋时熠挑眉。
那是辛凉的哥哥，他认得他，除了在健身房见过，上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我送凉凉回家。”宋时熠礼貌地轻笑。
“我知道。”辛诚点点头，朝他走了过来，“我看到了。”
言下之意是，他不仅看到了他送她回来，还看到了……
宋时熠抿抿唇，还没来得及开口，辛诚忽然笑了起来。
“会喝酒吗？”
宋时熠一愣，点点头：“会一点。”
“那，一起去喝一杯？”
宋时熠喉结动了动，点头。
“好。”
辛诚带着宋时熠去了一家酒吧，环境还不错，小舞台有一个女孩儿在唱歌，看上去年纪不大，嗓音却是意外的成熟，只是带着一副白色的面具，看不清她的长相——辛诚在吧台坐下，多看了她一眼。
“稀客啊。”
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响起，男人轻轻敲了敲吧台，似笑非笑地看着辛诚。
辛诚不在意地笑笑，瞥了一眼在小舞台上唱歌的女生：“小朋友作业做完了？”
“嗯。”男人笑，漫不经心地应了，眼眸轻眯，目光在辛诚和宋时熠之间转了转，“这位是？”
“我朋友。”辛诚笑了，转头看向宋时熠，“这是我兄弟，这家酒吧的老板。”
江泽川微微挑眉，对着宋时熠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喝什么？”
“啤酒。”辛诚顿了顿，“行吗？”
宋时熠点点头：“好。”
江泽川转身走远，招呼服务员给他们拿酒，辛诚道了谢，忽然问道：“你猜，他之前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宋时熠端起杯子，眼前闪过刚才男人略带审视的目光，沉吟了片刻，笑了一下，“反正不会是一般人，如果是在古代的话，大概是一个大隐于市的剑客。”
辛诚有些意外地笑了起来，抿了一口酒，往椅背上一靠：“你这形容倒是……下回我告诉他，估计要得意一阵子。”
宋时熠笑笑，没答话。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凉凉的哥哥，辛诚。”
宋时熠和他碰了个杯：“宋时熠。”
“其实，我知道你很早。”
辛诚开门见山，笑着看宋时熠，顿了顿。
“大概是高考结束那天吧——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我车上。”
宋时熠愣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
辛诚找他的目的他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刚才辛凉又和他那样说了，他自然也并不打算对辛诚隐瞒什么。
“我明白。”
宋时熠点点头，抿了一口啤酒。
“关于凉凉的问题，我有问必答。”
其实和宋时熠说了这几句话，辛诚对他已经形成了还算不错的第一印象，只是——
毕竟辛凉是自己的妹妹，哪怕他平时不损她一句就会不舒服，到了这种时候，他再大度，也是要对宋时熠有一点儿意见的。
“那行啊，那你就说说吧，我记得你好像比凉凉大一届对吧？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凉凉早上有跑步的习惯，我每天早上都能见到她，然后就认识了。”
辛诚挑眉：“你也跑步啊？”
宋时熠笑了，点点头：“嗯，习惯了。”
“习惯不错。那——”辛诚的手轻轻摩挲着杯壁，“你现在在哪儿读书？”
“我也在f大，专业是电子信息的软件工程。”
辛诚微微挑眉——f大的王牌专业，他也有所耳闻。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喜欢凉凉多久了？”
多久了？
这个问题让宋时熠陷入了思考，对他来说，心动好像未必有一个绝对明确的起点，但如果非要说的话——
那个雪天，他坐在楼上，隔着玻璃窗看到她在楼下转的一个圈。
那场比赛，她扶着腰喘着气，却依旧不服输地咬着牙努力。
在体育馆，单向玻璃的那一边，她往他心上开的那一枪。
运动会的操场上，她迎着风向前奔跑，笑意缀着眼底的光。
他一不小心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耳畔的歌声缓缓停下，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他都没有在意，舌尖抵了抵上颚的软肉，就这样一点一点笑了起来。
辛诚没催他，抿了一口酒，非常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承认——
辛凉的眼光好像的确还不错。
“很久。”宋时熠仿佛终于想起来这是个问题，缓缓道，“从很早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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