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耶律大石转了个话题,“雷圣使既然明白如此,何不劝谏宋王力行强国之道,保天下百姓安康?”
“历史上那么多能人志士,若是能劝谏得了,还用得着雷某这等道人来凑热闹么?尤其对顽冥之主。”雷三郎语言直接,“耶律大王贵为大辽柱国之臣,位高权重自不待言,然在此方面又能起到多大作用,何况本使这类闲人野鹤。”
耶律大石虽是仍然没说话,但雷三郎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狠意。
“妄论君主之事是不是欺君?”雷三郎冷笑道:“如果不是冲着北地无辜百姓,不是思虑耶律大王的明智或可挽救一些危亡,减少一些生灵涂炭,我雷某来此做甚,谈那些作甚!”
耶律大石忽然慨然道:“雷先生说的是,于君、于民、于军强国三论,耶律大石受教了。然当此时金人已大兵压境,这强国之论还能谈什么呢?有句话雷先生说到点子上了,我耶律大石不惧征战,到时不过一死而;可契丹一族就此消亡,心内实痛彻也。”
雷三郎也是才定下心来,“国运衰微虽是缘来已久,但具体到实际也有主因,不冒昧说一说难以谈后面之事。宋之衰弱在于主上荒唐,很抱歉辽主在这方面也难辞其咎。金人大兵压境之时,天祚帝竟然言道吾有快马五百匹,一日一夜可行五百里,金人能奈我何?如此痴呆言语,不使契丹军民离心离德才怪。”
看到耶律大石表情尴尬,雷三郎话语放缓说道:“此言也就是为了说明现状,强国三论其一君王这一层已极为落没。既然王爷不愿谈君主,也罢。事已至此,就暂且掀过这一页;只不过这最强有力的步骤一经废弛,局势急转直下;另外富民、强兵两条恐很难运转。现今情势下,南院大王可有何办法收拾残局?”
“辽境其他地不论,我南院一方,也就是你中原所称燕云十六州之地,我自问本王治理还算清明。百姓富足程度除了中原不输于其他任何地方,甚或某可以说从百姓口碑来说要强于大宋中原,此事雷圣使可信?”耶律大石开言道。
雷三郎认真看着特,缓缓点点头。
停了一下,耶律大石叹了口气。他接着说下去,“金人来袭,南院治下某一呼百应当不为难。当然南院为中原故地,辽虽立国百余年,但宋军从后面前来袭击,那就难说了。某不避讳,这也是本王后来为何如此重视雷圣使的行踪的主要原因。不过此时多想似也无甚意义,本王只得带领南院部署拼死一战;结果如何,悉听天命。”
雷三郎再次点头说道:“对金人民有同心,这可算大王御敌根本之一;对南面大宋,态势升降也是实在话。只不过真在此等情况下一战,结果如何恐怕大王心中早有料定。燕云十六州属地民心变化不说,既是大王手下辽骑能有多少实力,能不能真正与金人一战,这应该是耶律大王更揪心的吧。”
耶律大石警觉的翻了翻眼睛,沉声说道:“这就是‘强国三论的第三论了。金人虽进来强势,但我南院尚未直接接战。我南院子弟同仇敌忾,胜负岂可以金人势大就认定。难道我契丹铁骑竟是雷圣使看不上眼么?”
“雷某可以言讲实话?”雷三郎故作高深莫测。
耶律大石口气坚定,“但说无妨。”
246 强国三论(一)【四章】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