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路带着杀手离开了,硬撑着的洛琛精神上的疲惫再也掩饰不住,靠在南皈怀中沉沉睡去。千鸠见状,欲接过洛琛,却被南皈拒绝了。他将洛琛抱回寝房安置好之后,才将千鸠请回用以见客的正堂,那郑重的模样好似与他有什么要事商谈。
“千九少侠请坐。”南皈衣袂飘飘,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端得一副仙风道骨,看得千鸠一阵恶寒,心中默默给自己敲响了警钟。无论如何,自己不能让师弟落在这个装模作样的人手中。
“南盟主有话直说。”
“少侠直率,本座便不绕圈子了。”南皈眼眸突然变得幽深,仿佛古井一般,紧紧吸住了千鸠的视线。
摄魂术!
千鸠瞬间便认出了南皈的招数,但他挣脱不了。南皈已是仙身,无论是修为还是术法都非常人可敌,且南皈用了全力,千鸠只是相抗已是勉强,哪里来的心力挣脱?普天之下,或许只有洛琛才能堪堪压制……
不!不对!
想到方才南皈道出的星蕴,千鸠冷汗直冒,最后的希冀尽数破碎。洛琛在南皈面前不会有胜算的,这件事他知道,洛琛一定也知道。
“盟主不用再试探了,我对你不会有什么威胁的。”千鸠冷冷道。
南皈收了法术,正襟危坐道,“你对本座当然不会有威胁,但对小琛就不一定了。”
“可笑!我是他师兄,怎会害他?”千鸠怒极反笑。
“你现在自然不会害他,但若是有一天因爱生恨,只怕会做出令你后悔一辈子的事吧?”南皈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千鸠的不信任,他虽然不知什么是动情,但千鸠看向洛琛时流露出的痴迷不是假的。
千鸠突然语塞,若真有那一天,他或许真的会忍不住……
“那你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将他视为胞弟。”南皈坚定道。
“哈哈哈!”千鸠朗声大笑,只是笑中满是苦涩,“胞弟?你与他相识不过几日,他竟对你如此重要?”
“若是有缘,一眼便是知己。”面对千鸠的质问,南皈依旧淡然处之。
千鸠沉默许久才道,“盟主究竟何意?”
“离开他。”南皈不假思索地警告道,“越远越好。否则……”
千鸠咬牙,随即敛了眼中的不悦与怒气,起身拍了拍衣服,抱拳道,“叨扰许久,也该告辞了。还请盟主代为告知师弟。”
南皈以茶代酒敬了千鸠,一口应下,“好。”
望着千鸠萧索的背影,南皈似是松了口气,心中那种所有物被觊觎的感觉渐渐消失了。那杀手所言当真是将他吓了一吓,促使他开始着手扫除洛琛身边所有不安定的因素,而千鸠便是第一个。
彼时的南皈并未料到,他竟会与洛琛有之后的诸多纠葛痴缠,更想不到,洛琛这一生经历的最大的苦痛并非他下意识出口赶走之人,而是他自己。
洛琛方醒,便见南皈坐在桌边执笔,雪白的宣纸上似是勾勒出一个人形,不过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罢了。
“南大哥。”洛琛卷着被子轻轻唤了一声。他自出了魔宫地界,愈发没有一宫之主的气质了,现在揉着眼睛一脸迷蒙的状态,让血月宫众人看见了只怕也不敢认吧?
南皈放下毛笔,几步走到洛琛床前,掀开纱幔将人扶起,“可是好些了?”
洛琛捂着伤口摇了摇头,勉强勾出一抹笑意。但在环顾四周后眉心微蹙,疑惑道,“师兄呢?怎么没有见到他?师姐怎么也不在?”
“千九少侠有事先行离开了。”南皈淡定地为洛琛系上衣袍的带子,抱起他放到自己对面的软榻上,又取了一床薄毯盖在身上,“至于茶倾姑娘,听说茶清阁有事,便也回去了。”
“不是吧?居然都走了,那中了毒的孩子怎么办?”洛琛瞬间垮了脸,心中却在思考南皈这话的可信度。先不说茶倾会不会放着受伤的他不管自己离开,单说千鸠,这位可是千方百计想要他回宫,怎么会不告而别?只怕出了什么事,才不得不暂时隐匿了起来。
“你师姐留下了为那孩子解毒的方子,不过她说她会回来的。”南皈安慰道。
寒风猎猎,透过半开的窗钻入房间。洛琛打了个寒颤,拽了拽身上的被子,抬头看着南皈道,“南大哥,此处可有暖炉?”
“当然。”南皈立刻吩咐侍从准备,不出片刻,便已送到洛琛面前。室内多了这么一个热源,洛琛苍白的脸算是有了一丝血色。南皈摒退下人,伸臂将他抱进自己怀里,感受到洛琛冰凉的手,南皈皱眉,“手为何如此之凉?”
还不是封了内力无法调控?洛琛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是羞赧着将手抽出,“我从小体质就弱,数九寒天尤甚。以往师姐在的时候还能帮我调一调,再不济还有师兄帮我输些内力护着,如今却只能靠这些暖炉了。”
南皈犹豫一番,最终下定决心,“小琛,若你真的如此怕寒,不如晚上与我同住?”
洛琛只觉头顶一声惊雷炸响,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盯着南皈,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南大哥可知你方才说了什么?”定了定神道,“此种玩笑不可乱开,否则于南大哥清誉无益。”
“我并非玩笑。”南皈认真道。他是真心想护着这个小小少年,既已知道他有此寒症,最为兄长又怎能坐视不理?
“可是这确实不妥,你毕竟是盟主,而我不仅是男子,还是山野粗鄙之人,若是传出去……”洛琛一副犹豫不决的模
9.第九章 不明警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