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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凶手[1/2页]

一品仵作 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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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司马敬是我让人绑来的。”暮青道。
      “等等!”季延打断了暮青,“老夫人问的是谁绑了司马敬,人是我去绑的,老夫人之意是小公爷我是莽夫?”
      司马老太太一愣,她骂的是那贱籍出身的山野莽夫,怎么镇国公府的小公爷跳出来认了?
      暮青皱眉,“人是我让你去绑的。”
      季延怎么专挑这时傲娇的毛病犯了?耽误她审案!
      “嘿!这话说的,小公爷我可不是听你之命去的,你我同朝为官,我堂堂小公爷,犯得着听你的?”季延跳脚否认,他才不是听她之命去绑人的,他只是想找个借口从那牌坊底下离开罢了。
      “嗯,你不是听我之命行事,你只是找个借口逃离验尸现场罢了。”
      “……”季延被一刀命中,脸腾地烧着了似的。
      暮青趁着他没脸开口之时,对司马老太太道:“司马敬是我让人绑来的。”
      这短短的闹剧让林孟和司马忠有些懵,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曾因江北水师都督丢官去职、赌坊输钱、面壁禁足,两人应有不解之仇才是,怎瞧着像是斗嘴的玩伴?
      老太太却不管,她乃上陵郡王之妹,御封县主,长子虽仅官居四品,但身居要职,娶的嫡妻是刑曹尚书林孟之妹。上陵郡扼江北之要,她的娘家其位甚重,且司马家一门贵胄,七代在朝为官的底蕴并非一介新贵能比,今儿就是闹到太皇太后跟前儿,她也要讨一个公道!
      “老身久不出府,不知盛京府尹何时竟换了人,由得一介武将指使绑人!”老太太拿寿鹤老杖敲了敲堂上青砖,指着暮青问,“你为何绑我孙儿?今儿不说明白了,老身便要进宫求太皇太后做主!”
      暮青怕谁也不会怕杀父仇人,她冷笑一声,端坐不起,语出惊人,“我若不绑他来,怎能请得动老太太来这公堂?”
      此言耐人琢磨,司马敬的娘亲林氏捻着佛珠的手一紧,老太太颤声问道:“此话何意?”
      这颤声不像是怕的,倒像是惊怔太过,口齿不清。
      “老夫人既已到了公堂,再装糊涂就无趣了,春娘是你命人杀的。”暮青索性点明,内宅女子深居简出,她料想要请司马家的老夫人来公堂问话,司马家必定不答应,如若到府上拜访,他们也未必见,因此只能将司马敬绑来。果然,司马敬在,她想见的人就来了。
      “祖母?”司马敬如遭雷击,求证似的望向老太太。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老太太气得手抖,寿鹤老杖不住地敲着堂上青砖,其声威沉。
      司马忠见母亲被指为凶手,自然不能坐视,负手问道:“都督此话可有证据?诬蔑诰命,可非小事!”
      暮青面无惧意,冷淡如常,道:“方才回府报信的那车夫和马车呢?找来!我要的是昨夜送春娘回杏春园的那辆。”
      林氏闻言,扶着老太太的手紧了紧,老太太厉声斥道:“你非盛京府尹,我司马府上之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盛京府的刑案皆归刑曹管,老太太料想林孟在此,郑广齐不敢造次,因此拒不交人。郑广齐高坐公堂之上,瞧瞧这方,瞧瞧那方,闭嘴不言。
      但他不敢,暮青敢。
      “水师听令!”暮青看向公堂之外,命令道,“去把人绑来!”
      “是!”特训营得令齐喝,军姿挺拔,军靴一踏,声如落石。
      春风割人,雨气沁凉,人吸一口气,犹如冷剑穿肠。司马家的人见惯了老太太的跋扈,还没见过比她还跋扈的,手握军权,一句不谈,开口就绑人。
      老太太见水师的人得令便走,急喘呼喝:“这、这……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王法!”
      “杀人之人,也惧王法?”暮青冷笑,只是此话不知说的是老太太,还是她自己。
      “英睿都督莫要欺人太甚!”司马忠知道母亲的性情,这些年来她没少处置他的妾侍和府里的丫头,若说她命人杀了春娘,他信。但以她的性子,要杀个戏子,怎会偷偷摸摸的?应是领着人到敬儿那里把那戏子拉出来当众杖毙才是。司马忠觉得此事定非母亲所为,必是暮青弄错了,因此拂袖道,“那奴才在何处?命人带来!”
      让江北水师闯进府里绑人,司马家颜面尽失,日后还如何见人!
      “还有马车,如若不是那辆,我会请旨搜府。”暮青出言提醒,特训营已走到衙门口,刘黑子回身看了暮青一眼,得她眼神示意便带着人回来了。
      司马忠一听搜府,怒不可遏,林孟从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眼下得忍,相爷急于练成水师,尤其前些日子在见到水师的练兵成效后,眼下更不可能动她。昨夜的命案牵扯到江北水师的名声,不查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
      既如此,那就让她查!死的不过是个戏子,还能让老夫人偿命不成?
      她要的不过是洗清江北水师的嫌疑罢了。
      司马忠会意,但心怀不忿,以眼神回以林孟——江北水师的嫌疑是洗清了,司马家的颜面如何保得住?
      林孟皱眉——相爷不会动她,你我还有他法?
      那戏子若真是老夫人命人杀的,撞到这活阎王手上,只能自认倒霉!好在刑曹尚书是他,老夫人的娘家其位又重,判不判他说了不算,太皇太后和相爷说了总算。
      内城到外城有些路程,快马急行,车夫被带来府衙时也是大半个时辰后了。季延、林孟、司马老夫人和司马忠夫妇皆已看座,坐于元修和巫瑾下,司马敬被松了绑,立在老夫人身后。
      车夫被带上公堂,马车被赶进府衙停在堂外。
      车夫垂跪下,不敢看人,却现面前走来一人,虎豹战靴,威凛迫人。他小心翼翼顺着那战靴仰头望去,见少年银甲刺目,眸光雪寒,直叫人不敢逼视。他慌乱地往老太太的方向瞄了一眼,不知在看老太太还是在看老太太身后的司马敬,暮青将其目光看在眼里,道:“伸出手来。”
      车夫一愣,没理解其意。
      “摊开掌心。”
      “……”
      “听不懂话?”
      车夫听懂了,却倏地握拳,慌张地朝老太太的方向又瞥了眼。
      暮青蹲下身来握住他的手腕一翻,只见车夫的双手虎口上方、食指外侧以及拇指指腹有明显的红紫勒痕!
      “这伤是如何来的?”司马忠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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