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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命运的靠近(4)【修】[2/2页]

亲爱的,我可不可以爱你 年二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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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戚恹恹模样,出于关心朋友,季凉多话的赶紧询问:“林夏,你、你怎么了?”
      林夏又没答话,背过身走到自己床头书桌前,就将手里的东西丢在那上面。
      夜里,实在安静得很。
      不知道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的,季凉就学会了跟习惯了倾听。
      不知是谁说过,能用哭泣来泄愤的跟能用嘴巴说出来的事,那都不是事。最怕的……是当眼泪灌满整个眼眶都不愿流出来,当话堵在喉咙里都将生生咽下去的……那种心灰意冷。
      良久后,林夏用哭哑的嗓子问了季凉一句,“季凉,你说什么是爱情?”
      奇怪了。
      最近好像宿里的人都绕不过与爱情有千丝万缕的烦恼。
      上次是周清舟。这次换成林夏。
      什么……是爱情?
      这个问题,不就同等于什么是幸福吗?
      季凉答不上来,网上安慰人的那些心灵鸡汤她又不会,眼下只好选择继续当一个倾听者。
      “要怎么样对待爱情?怎么样,两人之间才不会有这么多的猜忌、争吵、难过……甚至闹到分手……”林夏背着身,越说越哭得厉害。
      作为一个旁观者,季凉最多闻其声知其意,的确她不能够切身体会到林夏此刻那般的撕心裂肺。
      而对于如何参透世间男女情爱相处的真理鸡汤,一生经营过三段婚姻的中国杰出现代话剧大师曹禺老先生,就曾在自己的剧作《王昭君》中这样讲到过: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不相疑,才能长相知。
      不知道当初曹老先生的这算是在相劝,还是在告诫,还是就只是纯粹的剧本台词。
      “别哭了林夏……”长久里,这是季凉唯一能相劝的。真诚的,不虚伪的。
      那天晚上,一番痛哭过后,林夏去洗了一把脸,回来便硬要和季凉挤在一张床上。不仅如此,林夏还想要准备跟季凉日夜促膝长谈一番自己所有心事的打算。
      没办法,季凉都随了她。
      谁让失恋的人都很急需要有个便于倾吐的垃圾桶呢。季凉这样想道。
      得到特权,林夏赶紧踢掉拖鞋挤上床。
      “谢――”本想要来一番口头感谢的,不料一双眼睛无意间好奇地就多扫了眼季凉左边平整铺开来的被褥。不瞒,林夏此刻是对那被褥下少了的半截腿的故事产生了很浓厚很有探究性的兴趣了。
      认识这么久以来,她们三个顾忌的从没问过季凉腿的事。季凉也讳莫如深没提起过。
      这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季凉第一次遇见对自己残腿感兴趣的同学、朋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好在今时已不同往日,现在的季凉已经习惯,还有完全接受了。
      要知道歇斯底里地痛恨排斥身体已经存在的那个缺口,往往对自己的身心健康毫无益处,本就于事无补。
      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她能面带善意的微笑很平和地问对方,“害怕吗?”
      林夏倒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季凉也相当诚实,“我当初也一样。”
      她微笑,嘴角、脸上一如既往的平和温浅。
      “刚截肢那会儿,我甚至都不敢去看它。因为始终都很纠结的在想,它怎么就没了呢?那时候还特别纠结的有,以后买鞋的时候,要买一只还是和原来一样要买一双。”
      一只?
      一双?
      一只还是一双?
      季凉的话反反复复在林夏心里撞击反弹。
      一只,一双,不再是简单的单数跟双数而已,那是身体从此缺失了一条腿的千差万别。
      林夏心里头无比懊恼内疚。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感兴趣,硬让季凉自揭伤疤。
      “你猜我最后是怎么想通的?”季凉问林夏。
      “嗯?”显然,林夏是被季凉如此无比的淡定,弄得有些惊愣,“怎么……想通的?”
      “我的左腿是没了,有的人命也没了……”眼里有转瞬即逝的凄然,季凉去看自己那条只剩下半截的腿,出奇的很乐观道:“反正老板是不会只卖一只鞋给顾客的,你说对不对啊?”
      她望着林夏,脸上有笑,两弯细眉弧度柔和,一双月牙眼里如风起时吹绉了的山间湖水。
      不得不说,笑起来的季凉是个很轻易就让人心里触动,继而涌上一腔柔情的女孩。
      “会……很不方便吗?”话刚一问出口,林夏立马就有恨不得想抄起手刮脑残的自己一大耳光的冲动。
      你说会、方、便、吗?
      “肯定会呀。”季凉坦然道:“比如最不能接受的是有一次,戴了假肢后第一次坐飞机,因为事先没向航空公司联系说明自己有特殊情况安检时需要单独受检,导致那次过安检的时候我就被当众拆卸假肢受了检查。”
      “要怎么说呢……”忽然苍白无力地苦笑道:“那是……我生平头一次真正感受到什么自尊什么骄傲,统统都能脆弱到像是一颗颗玻璃珠子,然后直接当着我的面狠狠砸落在光滑的地砖上碎成了碎片。”
      即便现在已经不计较的完全能够讲出来了,可心里仍旧好难受。当时的那般羞辱难堪、锥痛绝望像附在了骨子里,一碰记忆即刻复苏,仍旧还在叫嚣着。
      “那时候,周围一道道我不认识的目光热忱毫不避讳地照在一地的碎片上面。我一辈子都记得,他们眼睛里反射出的那些细碎明亮的晶光里,有千奇百怪、还有光怪陆离,全都毫不留情地都在告诉我:我和他们不一样……”
      长长地抽了口气,季凉再次苦笑道:“从那以后,无论我做什么、要做什么、将要做什么,一定都会事先弄个明白,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以后看待我的眼睛,或多或少里面夹杂的不是同情就是奇异。”
      这番话说完,林夏这个听的人听得心里都酸。特别是季凉后来强调的那句,她说:“林夏,我很想和你们一样。”
      一样不必被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小心翼翼的顾及着。
      “你的腿是怎么没了的?”林夏想了想,最终还是问。
      这是她、顾盼、周清舟一直以来大家都想要问清楚的。有关心,有好奇。
      “地震,08年四川地震。”季凉一脸风平浪静地说着。
      她那张脸上,带了面具的那张脸上,清丽温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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