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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婆娘从前是王家的佣人,后来嫁人了就不做活了。”汉子道,“她在王家做工的时候,就跟过王玉年。
      后来她嫁了,两个人浅浅扯扯的不干净。我不知道此事,是三个月前才听说的。
      三个月前,我婆娘怀了身孕,王玉年到我家里喝酒。他发酒疯非要做事,把我那孩子给弄没了,我婆娘大出血。
      我把她送到医院,花光了积蓄。刚刚没到三个月,我婆娘身子骨还没有养好,王玉年又来了。
      我在外头,听人说他今天不高兴,在我家里混了一整天。我气不过,不敢中途跑,怕没了工钱养家。
      收工了回家,他居然还在。他骂我没用,说要叫人打死我,以后我婆娘还跟他。我婆娘哭着求他。他踢她,我就把他给砍死了。”
      一席话,汉子说得不带感情。
      他脸上也有麻木:受苦到了一定的程度,对痛苦和磨难都习以为常了。
      顾轻舟心中难受。
      她在乡下时,见识惯了疾苦;常年跟着师父去治病,也经历了很多。可眼前这个人的遭遇,还是让她的心拧成一团。
      很显然,不止是她动容,叶督军亦然。
      听完了汉子的讲述,叶督军半晌未动,眼里却有怒火。
      他用力忍住怒意。
      程渝也气得不轻。
      司行霈和霍钺则面无表情,对此事很冷淡。尤其是霍钺,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比这事更凄惨的他都见识过。
      “你所言都属实?”叶督军沉默半晌,把情绪压下去,尽可能让自己公正。
      律法不能搀和人情,它是铁令。
      叶督军不能给凶手无谓的希望,他要秉公处理。
      “是,句句属实,我婆娘可以作证。”汉子道。
      叶督军又问了些细节。
      问完了,凶手收监,等警备厅的人查清楚了再判刑。
      顾轻舟等人就回去了。
      坐在回城的汽车里,顾轻舟问司行霈:“这件事,你搀和了吗?”
      “我只是把消息告诉赵五九,让他回家去找王玉年算账。怎么,王玉年给他带绿帽子,我还不能通风报信吗?”司行霈反问。
      司行霈没有亲手杀王玉年。
      他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赵五九忍耐了那么久,为何今天突然就发作了,非要把王玉年砍死?他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而司行霈,绝不是简单去通风报信,他是挑拨起一个懦夫汉子内心最倔强的血性,甚至那汉子还不自知。
      从头到尾,那汉子都感觉是自己受够了,才杀了王玉年的。
      “当然能,你应该亲自去杀了王玉年!”程渝咬牙,“他太缺德了,那两口子犯在他手里,简直是暗无天日!”
      “我亲手杀了他干嘛?”
      “你杀人不犯事啊!”程渝理所当然道。
      司行霈淡淡说了句:“糊涂话。”
      程渝还想要说什么,顾轻舟踢了下她的小腿,让她闭嘴。
      翌日清晨,太原府的晨报上,就登了王玉年去世的消息。
      报纸上写明了他的死因。
      他是逼迫一位穷苦人的妻子,害得人家戴了无数年的绿帽子,而且在对方妻子怀孕中也不放过,甚至让那女人流产大出血。
      “呸,活该!”
      这是街头巷尾对王玉年的评价。
      大学则深深感叹:幸好开除了王玉年,否则他的罪名前面,可能要加上医学院副院长的名头,给学校抹黑。
      现在,王玉年抹黑的,只有王家而已。

第1158章 死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