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地上的人，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神色缓和下来，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解华清，裂开嘴角笑道：“也好，就这样吧。解华清，我们走着瞧。”
这次声音是从陆仁嘴里发出的。
“这也行？喂，你不打算要这个本体啦？你要是走我就把他揍成屎。”解华清抓起地上那个小白脸。
“皮囊而已。”陆仁冲他做了一个鬼脸，随后往后一翻，隐到黑暗里。
周围的情景立刻塌下来，旋转在一起，像是被打翻的染料混在一起，越搅越乱，耳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声，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地涌现过去的画面，像翻书一样，越翻越快，脑袋撕裂般疼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对，幻械……”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如此痛苦的死去，解华清眼泪都出来了，他两手颤颤地掀开自己的裤腿，看到脚腕上幻械微弱的断断续续闪着光，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突然他一拍脑门，猎场既然都破了，赶紧出去找回自己的容器，不然到时候说不定又等个八年才出来，而且，看这情况，就算意识收进去幻械还能不能再次开启还是一回事。他晕头转向走了几步，想到自己是从侧门进的，往那一看，果然看到之前的那个身体倒在门边。
他要走过去，突然想到了楚灼。
他扭头往回看，愣住了。
他看到楚灼半跪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双手抱着头，咬着牙，泪水爬满了脸。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灼，在他心目中，楚灼和大哥永远都是神采飞扬，光彩夺目，永远都会笑着说没关系。他不知道楚灼此刻脑海里看到了什么，但是一定是痛心疾首的，不甘心的，而这样的事，只有一件。
“结束了，我和你说过我要走了……”解华清漠然地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去一个干净的地方，种田也好，散猎也好……”
跨出了这个门，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人再会认识自己。
没有烦恼。
没有鲜血。
没有尔虞我诈。
没有恩恩怨怨。
可是——
“没有你就是不可以。”
解华清跌跌撞撞跑回去，从后面抱住楚灼，“楚灼，你听我说，之前解家对不起你，可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我把你牢牢抓住了，你不能丢下我……你要，活下去。”
可是要怎么活解华清心里也不知道，如果不能一起活，那么就一起死吧，意识一起收进幻械，不分你我。
……
地下町外，七星湖畔。
“天命难违，这就是你我的命。”陆仁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座黑压压的城，随后往桑城的方向走去。
“但是，变天了。”
21.第二十一章 立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