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晓棠眼珠一转,点点头:“那有劳您了。”她掀开车帘,魏春羽从小厮手里接过一只火把,走到近前往里照了照,便退出来。
“伤势确实有些严重,所幸基础膏药我这里都有,我可以先帮忙做一些简单的处理,以防止伤口恶化。”
赵晓棠眼光闪闪:“真的吗,那太感谢您了!”
魏春羽招呼手下准备了些药材,便去给叶淡融处理伤口。
这时,魏杳凑到赵晓棠跟前:“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大白安静下来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赵晓棠看了眼笼中白虎,问:“这真的是咬伤你的那只白虎?”
魏杳点点头,盯着白虎笑道:“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白虎又在笼中四脚朝天,左滚滚右滚滚,蜷曲摇摆的尾巴显示出它此刻非常开心。
“你胳膊不痛了?”
“才不痛呢!”
赵晓棠笑笑:“对老虎这种猛兽,别的小孩害怕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喜欢它?何况它还咬过你。”
魏杳嫌弃地看她一眼:“那是因为你们不懂。”
赵晓棠结舌。
“你站在这里它就这样乖巧,你能不能走近一些?我想看看它还会怎么样。”
赵晓棠黑线:“我怕老虎。”
“大白不可怕,何况它还关在笼子里呢!”
“我看见老虎就腿发软。”
“你可以把眼睛闭上呀!”
“我听见它的叫声就想哭。”
“它现在没叫呀!”
“我闻见它的味道就要吐!”
“你也可以把鼻子捏着呀!”
赵晓棠火气渐升,但往自己牛车上看一眼,怒火顿时偃旗息鼓。
“赵晓姨娘,求你靠近一点行不行?”魏杳拿出乞求杀。
他刚才叫什么?姨娘?她现在可是标准十六岁少女一枚呀!不过,魏杳乞求态确实软萌,她又看了牛车一眼,无奈点头。
赵晓棠虽不像她刚才说的那么夸张,但第一次与老虎这么近,而且是一只有“前科”的老虎,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这样可以了吗?”赵晓棠离车笼十步远时,老虎还是温顺状。
“再近一点吧!”
七步远了。
“现在呢?”
“再近一点呀!”
五步远了。
“现在可以了吧!”虽离笼子最近,但她一眼都不敢看。
魏杳道:“它在蹭笼子,赵晓姨娘,它是想你摸摸它。”
“别开玩笑,我可不敢摸。”
魏杳突然眼泪打转,道:“它真的想你摸摸,不信你看。”
赵晓棠慢慢转头朝笼子看一眼,确实,那白虎圆头蹭笼卖萌正欢,真像她以前家中养的三花狸猫。
“赵晓姨娘,求你摸摸它,好不好。”又一波乞求杀。
赵晓棠想,反正魏杳也隔着一段距离,那就做做样子假摸一下吧。于是她又往前近了两步,微颤着慢慢伸手——
“吼呜——!”
白虎瞬间一个猛跳,朝赵晓棠张开血盆大口,龇牙咧齿就扑过来。两耳虎啸振聩,迎面一股热气腥臭,赵晓棠吓得跌坐在地,腿软地失去了片刻只觉。若非有铁笼挡着,她现在肯定成了虎口亡魂。
“杳儿?!”魏春羽连忙从牛车上下来,一脸急色,手上的血迹都还没有洗干净。
“哈哈哈哈——”魏杳指着赵晓棠,对他爹笑道:“爹,她想摸大白,却被它吓了一跳。”
魏春羽立马明白怎么回事,厉色瞪魏杳:“简直是胡闹!等回家再找你算账!”
知道父亲真的在发脾气,魏杳抿嘴低头,不再出声。
赵晓棠虽然内心奔腾,但面色依旧。待老虎平静之后,她慢慢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到魏春羽面前:“魏老爷,我哥哥的伤现在好点了么?”
“嗯,箭和熊头都取下来了,也在伤口上涂了药。不过两个地方伤得都很深,需要很些日子静养。所以我想,赵姑娘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我诚邀您跟您的哥哥一同去我魏香山庄住些日子。这样对您哥哥的伤会恢复得更快些。”
魏春羽就着小厮端着的水盆净手,赵晓棠看着浓浓血水,心中叹惜。
“魏老爷,感谢您的好意。我们在丙城有投靠的地方,我也会为我哥哥请个好点的医生,您现在已经帮我们很多了,说什么也不能再劳烦您。”
“赵姑娘太客气了,劳烦倒谈不上。不过我尊重您的意见,同时我给您开一副药方,按着上面的去抓药,可不用再去请大夫。”
赵晓棠忙点头:“魏老爷想的真周到!再感谢不过了!”
魏春羽正写药方,突然问:“冒昧问一句,赵姑娘和令兄为何要去丙城呢?”
赵晓棠轻叹一声,正在想该怎么说,又听魏春羽道。
“赵姑娘该不会也是因为听到单国攻打南都城的流言才去单国的吧?”
赵晓棠心中一惊:什么要打仗了?但面上却叹道:“是啊,得知消息满闹心的,我哥哥也执意要走。”
魏春羽将写完的药方吹一吹,递给赵晓棠:“流言之所以为流言,大多不可信。就算是真的,两国开战,逃到单国也免不了遭受战乱之苦。”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世道,还是隐居山林的人能安然自在,你哥哥伤势重,既需要静养,也建议尽量在幽僻处修养。”
赵晓棠点头:“嗯,我记住了。”她问:“魏老爷,你们是准备往哪里去?我还要看能不能跟你们搭伙走一路呢!”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魏杳仰头道:“我们也要去丙城,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赵晓棠心中一喜,看向魏春羽,后者宠溺的摸摸魏杳的头,点头道:“是的,我们是去丙城。赵姑娘可安心地跟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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