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坟场医院的护士长同意我们去做实习护士,我们赶在上班之前来到医院报到。并且签订的暑期合同,每天36块钱的工资,一周一结账,每月有四天的休息,不休息可以算作是加班。每天有免费的早午餐,虽然少了点,但是还是每天可以有钱赚,食堂的饭菜虽算不上好,却可以吃饱,也算是不错了,廉价到动力就廉价劳动力吧,至少我们还活着,没有比这个更幸运的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我们准时拿着手续到坟场医院的人事部我们每个人都分到一套护士服,在护士站里我们和宁晓丹分在了一起,我们只是负责给一些病人送药打针,然后帮着这里的正式护士抄抄病例,就是护士长每天都看不见笑容,明明挺美丽的女人,怎么一天总是像谁欠她钱一样,还没到下午下班的时间已经有几名护士在护士站里先聊着,见户长走进护士站这里马上就都安静了,护士长看看我又看看田聪说道:“为什么分来我们医院啊?”22ff
“暑假实习。”
“你们倒是挺精明的,假期挣钱可以赚不少吧?”
“还好吧。”我心想:如果我不缺钱我才不会出来打工呢,一天累的要死,还挣不了多少钱。
“你们好好干,没什么事情别乱跑知道吗?”
“知道。”看着护士长转身离开,我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更衣室里,宁晓丹已经换好衣服在等我们,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哎,你们说这家医院怎么起了个这么怪的名字,怎么叫做坟场医院啊。”
“我听说这家医院的原址就是坟地,所以就直接取名了。”
“这家院长还真是会省事啊。”
“是前院长会省事。”宁晓丹的话还没说完,护士长就走进更衣室,怒吼道:“换完衣服就赶紧走,嚼什么舌根呢?”
宁晓丹见情况不好,马上拉着我和田聪离开,医院的走廊上开始换班的护士有些忙碌,我们正聊着晚上应该去吃些什么的时候,结果我不小心撞倒了什么,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个人推着轮椅,男人见到我们似乎很高兴:“哟,新来的实习护士。”
“是啊。”我回答着,看着这人不太像是医生,他穿着邋遢,头发凌乱,他却开口说:“你们下班了?我是这里的护工我叫孙小龙。”
“你好。”我并不喜欢这样搭腔的人,因为给人感觉很不踏实,然后和田聪离开。
好不容易挤进了公交车,在人群之中,我似乎感觉到人群之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四处寻找,却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可疑的身影,难道说是我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奋力的拨开拥挤的人,跳下公交车,才注意到宁晓丹还拿着行李,宁晓丹却毫不在乎的说:“我和你们住几天怎么样?”
“那你这几天都住哪里啊?”我问。
“医院的值班室啊。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大家都是困苦的人,互相照顾吧?”
“拜托,房子也是我们借的好不好。”我真是服了宁晓丹,这样的办法她还真相的出来。
“我当然知道,以你们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去租房子啊,现在租房子好贵的。本来就没钱,在去租一间贵的要死的单身公寓,我们下学期还要不要活了?”
“那你要负责收拾房间的。”
“放心吧,我不但会帮你们收拾房间,还不会弄坏里面的东西。”
我刚拿出钥匙想打开房门“几位小姐可以等一下吗?”身后传来很磁性的声音。
我们很本能的向后看去,身穿西装白衬衫,拿着公文包的男人站在身后,男人的身高应该有180公分,留着平头,长得明清木秀:“您好,我是光光笔业的推销员王正武,我们公司主要的业务就是铅笔还有圆珠笔,几位可以看一下我们产品,绝对保证质量。”男人说完就从公文包里拿出几支铅笔还有圆珠笔。
田聪很委婉的拒绝说:“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还不需要。”
“几位就看看吧,买一只笔也行,我们公司所生产的笔,质量确实不错。”男人边说边将笔递到我们面前。
“我们真的不需要。”
“几位还是买几只吧,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用的,文具是消耗品,难得碰到物美价廉的不是吗?”
我看看田聪又看看宁晓丹,宁晓丹张口问道:“多少钱啊。”
男人似乎是很高兴:“铅笔一元钱三支,原子笔一元钱两支。”
这个价格确实是很便宜,我掏出两块钱递给销售员在他手中挑了四支原子笔,宁晓丹也同样买了四支原子笔,正要上班的王晓婷看见我们在门口就问:“买什么呢?”
“哦,您好,我是光光笔业的推销员王正武,这是我们公司生产的原子笔还有铅笔,您需要吗?”男人果然很职业。
“那有记事本吗?”
“当然有。”男子又马上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个很精美的小本子递给王晓婷。
“有没有便宜的?”
“有…有…有。”男人说完又从包里拿出几个本子递给王晓婷。
王晓婷接过一个小本子以及两支原子笔说:“多少钱?”
“三块”男人依旧是微笑着。
王晓婷将三块钱递给男人之后就说:“我先走了啊。”
“走吧走吧。”我挥挥手跟她告别。
男人又递给我们几张名片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在打电话给我。”
“好”田聪回答道。
在关上门的时候,我们听见王正武在敲隔壁的门,说着同样推销的话。没多久隔壁的房门被打开,然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干什么啊,不知道本小姐很忙的?”
“不好意思小姐,打扰您的休息,您要不要看看我们公司的产品。”
“不需要。”说完女人呯的一声用力的将门关上,我心想男人应该很沮丧吧。
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地闪过过去的一些零星片段:幼儿园里小朋友在互相追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长的很黑的小男孩抓住我的辫子……阴沉的雨天,人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闷闷的,风吹的我直哆嗦,一个很模糊的人抱起了我,我能感觉到她
他身上的温度……艳阳高照的日子里,那个高大的身影拉着我走向幼儿园,我不记得他是谁……有个小男孩一直挡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放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在那个小男孩的前面似乎还有几个人,他们在干什么?……怎么总是有不一样的人将我从幼儿园接回家,那个抱着我的男人是谁?那个秃顶的那人又是谁?耳边响起的床头故事又是谁讲的?……
我感觉自己很累,一直在收拾东西,一直在向着火车站的方向奔跑,可是火车站一直就在眼前,却一直都到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响起摔东西的声音还有两个人吵架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我又做了一个梦,哎,这样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看看室友还没有起床,王晓婷和李丽佳还没有下班,原来是隔壁的人在吵架,看看手表还不到六点,吵架还真会挑时间。算了免费的闹钟不用白不用,这样更好免得上班迟到。
刚刚洗漱完毕之后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心想:王晓婷和李丽佳一定没有带钥匙,嘴里叼着面包打开房门,看见的居然是隔壁的女人,她眼睛红红的,很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样子,我们俩站在门口还是女人先开口说:“我能进去坐坐吗?”
“哦,可以。”我闪身让她进来,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有些微微发抖,我将纸巾递给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女人哭了很一会才慢慢的开口:“他要和我离婚。”
我先是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她的丈夫要和她离婚,可怜的女人,这是又何必呢?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只是静静的坐在女人的身边,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断断续续的开口了:“我…我跟他了这么久…他居然…嗯…那个臭男人……他就是个王八蛋……他要抛弃我。”
“你先别哭了。”我安慰道,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跟她又不熟,我甚至都还不知道这女人的姓名呢,万一说错了话,那罪过可就大了,毕竟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真要是把人家说的离婚了岂不是毁了人家百年的修行?我心中暗自感叹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仁慈了?
田聪和宁晓丹似乎是被女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抽泣声吵醒,她们穿着睡衣走到客厅,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哭泣,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了一边,女人又开始唠叨自己可怜的身世:“我,可是什么都给他了,可是…可是…他却…他却要和我离婚。”
“我想你丈夫说的可能是一时的气话,不要想太多了。”我安慰着。
“不就是要离婚吗?有什么了不得的。”田聪不耐烦的说。
看看手表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好不容易将女人送回家,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医院的时候,正好赶上交接班,更衣室内的护士长阴沉着脸看着我和田聪、宁晓丹气喘吁吁的换衣服,非常生气的说:“你们就不能早点吗?现在才来?”
宁晓丹刚想辩解什么,就被田聪拉住了,看得出来宁晓丹在极力的忍住自己想说的话,护士站里的小护士无聊的写着病例,看见我们身后的护士长,忙上就直起身强打精神,这里的护士似乎很害怕护士长,不过也难怪,护士长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谁都不想撞倒枪口上,“孙嘉贝。”护士长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唉。”我转过身去面带笑容的回答。
“你和宁晓丹去楼下的储藏室里把这个月分的挂面取回来。”
“好。几楼?”
“二楼。”我拉起宁晓丹赶紧逃离气氛紧张的护士站,我们乘坐电梯来到地下二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走廊中的灯光昏暗,还有几个灯泡在一闪一闪的,我和宁晓丹的手已经紧紧的握在一起,我们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身后就是停尸间,这家医院还真是会闹,储藏室居然和太平间都在地下室,在储藏室工作的人难道真的不会害怕?也许是看惯生死的人都不是很在意在哪里工作吧,安静的走廊中都能听见我们自己的呼吸声,不知道是我们自己太过于紧张还是在昏暗的环境下人就比较容易联想,我的脚步开始变得缓慢,却努力的寻找着储藏室的牌子,‘哐当身后的太平间非常适宜的有了声响,我转身回头,什么都没有看见,再看看身边的宁晓丹,她也睁大眼睛看
白大褂下的罪恶之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