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塞北草原本该是金红一片,此刻却被诡异的黑雪笼罩。呼伦湖畔的菌田里,火鳞菌核的熔纹黯淡无光,表面结着青黑色的冰霜,宛如被冻僵的熔岩。老萨满巴图跪在菌田中央,羊皮袄上落满黑雪,指尖划过菌核时,竟在冰霜下摸到细小的冰晶 —— 那是冰核菌入侵的痕迹,正顺着菌核纹路蚕食内部的热力。
“第七日了,” 巴图的铜烟锅磕在鹿角杖上,火星溅在黑雪上瞬间熄灭,“连最耐寒的火鳞菌都撑不住,莫不是腾格里在发怒?” 他身旁,七十二村的菌长老们围作一圈,每个人手中的菌杖都缠着褪色的哈达,杖头雕刻的猛犸象牙正渗出细密的水珠 —— 这是《猛犸菌典》残页中记载的 “寒兆”。
巴图颤巍巍展开鹿皮卷,上面用朱砂绘制的太极图已褪色大半,却仍能看清阴阳鱼眼处的文字:“阳鱼藏火,阴鱼纳寒,太极生两仪,可破天地逆寒。” 他转头望向牧民们宰杀的驯鹿,鲜血汩汩流入木盆,在寒空中腾起白雾:“取最烈的公鹿血,兑三勺火山灰,此为阳;阴鱼位则铺碾碎的寒僵菌粉,混以百年冻土。”
菌田中央,冰火菇母核被安置在雕花铜鼎中。巴图用银刀割破掌心,鲜血滴在母核表面,幽蓝荧光与赤红血液交融,竟在鼎内形成旋转的气旋。“中央为枢,寒温在此交汇,” 他的声音混着呼啸的北风,“阳鱼化火,阴鱼凝寒,当令天地倒转!”
牧民们骑着马,驱赶着驯鹿群环绕菌田。鹿蹄铁掌刻着复杂的 “破寒纹”,每踏一步,黑雪便如沸汤般消融,露出底下暗红的菌田土壤。巴图注意到,鹿群经过阳鱼位时,冻土竟发出 “滋滋” 的融化声;而阴鱼位的寒僵菌粉,在鹿群呼吸的热气中缓缓升腾,与火鳞菌核碎末的红光交织成网。
子夜时分,雪原传来凄厉的狼嚎。十二只通体漆黑的
第288章 塞北雪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