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后,马上命令各连用掷弹筒打掉敌人的机枪,集中九挺机枪把敌人的火力完全压下去。枪榴弹在敌人的阵地上爆炸,把敌人的机枪一顿炸哑了。九挺机枪也把敌人的阵地打冒了烟。敖音达赖惊慌地喊一声,“这不是护送的骑兵连,是正经的援兵到啦,快跑吧!”说完领头骑上马,往柴岗子村奔去。
柴岗子村的西边,刁二先生的兵还在和八lu军骑兵连互相对射着。骑兵连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武器精良。机枪、掷弹筒打得敌人抬不起头来。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敖音达赖又带人败了下来。敖音达赖打老远就朝着刁二喊:“老刁还打什么打,他们正经八百的援兵来啦,快跑吧!”刁二一听,赶忙翻身上马,大声喊道:“弟兄们,快撤吧!”
瞬间,敖音达赖和刁二先生的几百号人像溃了堤的洪水一般没命地向村外涌去。杨成龙的三营的三个骑兵连再加上护卫的骑兵连和区小队立刻合兵一处,在后面也潮水般地追了过去。这一回,可是苦了那帮拖拉兵了,有心眼儿的骑着从老百姓家里抢来的驴,跟在骑马的后边跑,没驴没马的只能把枪一扔撒脚丫子了。没费什么劲儿,就有七十多个土匪大兵当了俘虏。杨成龙又指挥部队追出二、三十里地,把敖音达赖和刁二先生的人马一顿追得屁滚尿流的。因怕敌人有接应,杨成龙这才勒住马,返回柴岗子村。
此时此刻,柴岗子村一片哭声。
傍晌午的时候,柴岗子村所在区的区高官、区长也都到了。村前的空地上并排摆放着六十三具指战员的遗体。停放在一起的还有柴岗子村郭景山和三位委员,还有辛大娘。
辛大娘被匪徒们放进地窖后,小黄和小苏赶忙走上前悄声说:“大娘啊,你咋下来了呀。”辛大娘也小声说:“咳,大娘就是不放心你们。”这时,就听上边说八lu军打过来了,刁二让土匪往地窖扔手榴弹。辛大娘赶忙用双手使劲一推小黄和小苏,“快往里边去!”说话间,小黄、小苏被推得向后一趔趄,没站稳,都仰倒在地窖的尽头,辛大娘顺势扑倒在她们身上,匪徒们扔下的那两颗手榴弹也爆炸了。爆炸的冲击波和手榴弹的碎弹片将地窖炸得坍下许多土块,有两块碎弹片飞向辛大娘的背部和颈部。巨大的冲击波也将小黄和小苏震得昏死了过去。等她们醒来时,发现辛大娘还趴在身上。她俩忙起身扶起辛大娘,辛大娘只微弱地问了一句,“闺妞,没,没伤着,你们不?”小黄、小苏忙说:“大娘,我们哪儿都没伤着,大娘你咋的啦?”黑暗中,辛大娘的头沉重地歪了下去。小黄、小苏伸手一摸辛大娘的身上,粘粘的,湿湿的。这两个姑娘心知不好,一边哭着,一边把辛大娘往地窖的外面抱。就着地窖口透下来的一点儿微弱的亮光,只见辛大娘上半身的衣服都让血洇透了。两个人急忙把梯子重新竖起来,小黄先顺着梯子爬了上去。这时,杨成龙带着部队已将敌人追出了村子,人们陆陆续续地从自家的屋里走了出来,眼前是一片狼藉。
天阴得更厉害了,整个天空灰蒙蒙的,还飘起了雪花。这是柴岗子川这年秋后落下的第一场雪,雪花落在田野里、树林里,落在房顶上、院子里;雪花也落在那些战死的烈士们的身上,盖在他们苍白的,愤怒得有难看抑或是恐怖的脸上;雪花还落在那些在战火硝烟中被枪弹射杀的骡马身上,它们临断气前还把四条腿绷得直直的,鼻孔张得大大的,睁大的无神的眼球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雪花。
村里的人们听小黄说辛大娘被匪徒用手榴弹炸死在地窖里了,立刻跑去几个男人帮助小苏把辛大娘抬出地窖。杨成龙带领部队回到村子后,派出两个排的战士去村南和村北山坡上的榆树林子里寻找突围成功和负伤的人员。很快,战士们抬着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李运通副司令和受轻伤的警卫员小高,搀扶着季庭震参谋长、警卫员小赵和三位作战参谋回到村里。杨成龙跑上前迎接,举手行军礼报告:“二十三军分区骑兵团团长杨成龙受高鹏举司令员命令,率部队赶来救授!”季庭震参谋长费力地抬起右手还礼说:“谢谢杨团长,谢谢高鹏举司令员!”
季庭震参谋长望了望还在昏迷中的李运通副司令,望着李言副司令、胡光副参谋长和几十名干部、战士的遗体,这位身经百战的名将竟失声痛哭,柴岗子村的老百姓更是哭声动天。
第卅五节 哭声震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