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凡一直在浑浑噩噩的梦境中徘徊。
穆彦廷对他说，他的生母名叫顾锦贞。
他，是他们的孩子。
方菱对他说，他是仇人之子，他们的一切，将在此划上句号。
楚慕北对他说，他将自己养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穆彦廷，让他们父子相残。
富察云天对他说，他的身体里流着肮脏的血液，他不配叫他义父。
楚飞凡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穷途末路了。
原来，他活着，只是一个讽刺，一个错误，甚至是一种耻辱。
他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不去面对让他绝望的现实。
可他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睛。
“唉——”
望着四周一片洁白的病房，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对面“生”，比面对“死”，更加的需要勇气。
“飞凡——”
“飞凡——”
他的耳边，同时出现了楚慕北跟富察云天的声音。
“嗯………”
他申吟着转过眼眸，看向了坐在病床边的两个老人。
是的，老人。
他们仿佛只在一夜之间，便白了头发。
楚飞凡的喉结滚了滚，终于，他还是涩声问道：“爹，您可不可以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
楚慕北的脸色，开始从焦虑变成了痛苦。
最不想面对的事，终于还是来临了。
楚飞凡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他的身世。
看来，他很在乎自己的身份。
“飞凡，这重要吗？从你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将你当成我亲生的孩子了。”
楚飞凡静静地听着，当他说完，他足足看了自己父亲好几分钟。
然后，他突然转身躺向了一侧，将冰冷的背影，留给了楚慕北跟富察云天。
他没有否认，原来，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孩子。
楚飞凡的心坠入了冰窑，他宁愿他的父亲，只是一个以讨饭为生的乞丐，也不希望，带给他生命的，是穆彦廷那样的恶魔。
隐忍多时的泪，终于还是顺着他的眼角，无声地滚落了下来。
“所以，您有多恨穆彦廷，就有多么憎恶我。难怪您从小到大都那么讨厌我，我高兴时，您冷着一张脸。我难过时，您骂我没骨气，不像个男子汉。
现在，我懂了，这些责骂我的理由，根本就不算是理由。您真正恨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身世。
可我却为了取悦你，傻傻的将您的仇人，也当成了我最大的仇家。
也许，从您当初留下我的那一刻起，您就只是想将我当成你杀人的利器。
爹，您知道吗，我恨您。恨您为什么让我活着，也恨您让我明白，我的人生，是多么的讽刺。”
说完，他紧紧的握住了被角，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楚慕北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他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在楚飞凡的耳边响起：“飞凡，我楚慕北做人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当初，为了锦贞，我从
第316章 ，是仇人，还是恩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