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眉宇紧蹙,听着顾清方讲述。
“臣从那名侍卫口中逼问出,当日王氏吩咐侍卫们将勒而兰与其随从的尸体,运往城郊的山上一把火销毁了,但王氏对一群侍卫只说勒而兰是乱党,当诛之,并未让他们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文初眉宇紧蹙,痛恨的说道:“阴险狡猾的恶人。”
正在此时,大门被推开,宴商舟行了进来。
这一刻,他脸色煞白,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着。
心中更是翻腾着海啸一般的愤怒与杀意。
很明显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文初体会到过得知至亲被杀害时那种难以言喻的悲愤,恨不能与对方同归于尽。
他忙上前劝慰宴商舟:“你要冷静,我们必要将事情彻底弄清楚,再……”
“啊……”宴商舟抱着头咆哮了一声,眼底拉起血丝:“皇上,臣已经无法再忍耐了,臣的母亲被她杀了,是被她杀了,母亲方才与臣相认,便遭遇她的毒手,母亲死时不知是有多绝望啊,臣要报仇,臣这就去报仇,千刀万剐了那个老毒妇。”
宴商舟猩红着眼嘶吼完,便要冲出大门,去宫中找王氏报仇。
文初忙去阻止他,二人拉扯间,文初被宴商舟不甚推倒在了地上。
“嘶……”文初抽了一口凉气。
“皇上,”宴商舟急忙将文初扶起来,旋即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跪在了文初面前:“臣该死。”
顾清方找来椅子给文初坐下,神色复杂的望着宴商舟,脑中分析着事情。
文初扶着孕腹坐在椅子上后,无奈的叹息一声道:“用蛮力是无法报仇的,尤其这件事,并不似表面上这般的简单!你必须要冷静,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文初顿了顿又道:“尤其王氏背后又有谢怀枭,他手中捏着权利,大周国的千军万马都由他来指挥,他岂能容忍你去杀王氏,弄不好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王氏阴险狡诈,她会想尽办法杀了你的。”
文初心中也极为沉闷,他缓了一口气,继续道:“而在谢怀枭的心中,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的母亲,即便他知晓了王氏杀了你母亲又能怎么样啊!”
总之宴商舟的报仇之路困难重重。
文初对他如此说,只是让他看清现在的局面,没有理智,只有盲目的冲动,非但无法报仇,还会将自己也搭进去。
显然宴商舟已经冷静了下来。
但人却很迷茫,喃喃自语道:“我该怎么办啊?”
文初将宴商舟拉了起来:“卧薪尝胆,别让王氏从你身上看出什么端倪,让她对你无防备。”
宴商舟摇了头,眼中泪水夺眶而出:“皇上这太难了,臣怕自己做不到,看见王氏,就会无法隐忍的要杀了她。”
这的确难于上青天,当时他得知父皇是被谢怀枭杀的时候,也无法克制,冲动的几次去杀谢怀枭,对谢怀枭的杀意,更是让他看的明明白白的,只是他不想杀自己,自己方才苟活到至今。
可宴商舟就不同了,王氏不会不想杀他,反之会一刻都容不下他的。
文初狠狠揉了揉眉心,闭上眸子深呼吸,让自己可以冷静的去思考。
顾清方也清楚宴商舟的状况。
文初睁开眸子,看向宴商舟:“你母亲出行可以带着许多护卫在身边,便足矣证明她是大户人家,亦或是达官贵人。”
宴商舟可以断定勒而兰绝对出于大家:“的确,我母亲言谈举止一看就知不是寻常百姓。”说道此,他狠狠揉了揉脸,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颤抖的道:“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便可以证明母亲不是寻常百姓。”
说到此,宴商舟看向文初:“臣糊涂,皇上是何意?”
文初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
宴商舟怔了下,摇了摇头。
当局者迷。
文初道:“你母亲的事实,势必她的家人都是知晓的,朕的意思是你父亲若是健在,一定会清楚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有一件事情,我们不可忽略,就是王氏为何要杀你母亲灭口,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秘密,让王氏对你母亲下刺毒手,还有一点,你母亲的家人,你的父亲,若是能有足够的势力,便可以保护你,人证物证都有了后,就到了你可以真正报仇之时了。”
宴商舟恍然,但又苦恼起来:“我不知晓我的父亲是谁,西洲又那么大,我怎么去找我的父亲,母亲的家人。”
那形同在海底捞针。
文初是帝王,熟知大陆上的每一个国家,他道:“西洲虽大,但与东洲来往的国家并不多。”问道:“你母亲说话有特别之处吧?”
宴商舟道:“与帝都人说话无异。”
文初道:“西洲是有两个国家说东洲的语言,一个是薄疏国,一个是铃木国。”又道:“国与国之间的东西都会有细微不同,那块玉佩可以证明你母亲是薄疏国的人还是铃木国的。”
他顿了顿又道:“你去求老侯爷暗中拨给你侍卫,朕也会给他写一封书信,让他将侯爷令牌给你。”文初眼角微红:“安定侯一家忠心于皇权,老侯爷会帮助我们的。”
文初整理一番情绪:“不过,你切记不要让谢怀枭的人发现了,那样就会前功尽弃。”
“确定了那块玉佩是哪个国家的,到了那个国家后,用使者的身份,拿着老侯爷的令牌,觐见国主,朕会拟一份书信,谈两国建交的事情。然后状似不经意间谈及你寻亲之事,国主势必会帮助你寻找亲人了。”
文初抬手摸了摸宴商舟的脸颊:“你说过与你的母亲生的非常相像,加之上那块玉佩,一位国主的办事能力,你会很快寻找到你的家人了……”
文初纤细为宴商舟讲述着。
顾清方微微蹙眉,已经看出了文初隐藏的另一层用意。
心中对文初心疼不已。
文初安排完,写了一封书信,让宴商舟去找宇文桀的父亲,并且再三嘱咐宴商舟不要被谢怀枭的人发现。
就像兄长关心弟弟那般的无微不至。
见人走后,顾清方忍不住说道:“皇上,您也是想支走宴商舟吧!”
文初点头:“宴商舟少年易冲动,不是说克制住就能克制住的,现下让他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文初眼神望去悠远的天边:“希望宴商周可以寻到他的家人。”说着,文初微微蹙了下眉心:“朕感觉好似遗漏一件什么事情,非常重要。”
文初轻轻的晃了晃头,想让头脑变得清晰一些。
顾清方望着文初倦怠的神色,知道文初为了宴商舟的事情,耗费了大量的精力,需要好生的休息,可是……
顾清方望着文初一身的太监服,皇上回宫又要遭遇谢怀枭一番折磨了。
“皇上如若你是一个人,就大可不必回去了!”
文初苦涩一笑,静了片刻道:“朕回宫了。”
他准备给宴商舟带给西洲国主的信函,必须要盖上大周国的玉玺,所以他要尽快想办法拿到玉玺。
顾清方望着帝王孤寂的身影离开宅院。
腹中胎儿需要吸收大量的营养,所以文初比较容易饿,这一刻他胃里空落落的难受,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路程,他不吃些东西,怕是没有力气走回去。
街边是一个混沌面的摊位,文初驻足,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给了摊位老板,点了一碗混沌面。
旋即坐在桌边,等着摊位老板上面。
文初食欲一直都不错,看见摊位老板还卖茶叶蛋,便也想吃一个。
怀孕后会让人变得口急,想吃什么,就会异常的迫切。
文初去掏兜里买面时摊位老板找给他的铜板。
他数了数。
“六个铜板!”
文初视线落在木牌上茶叶蛋的标价:“七个铜板。”
缺了一个。
文初想起陆无晋与买糖人的小贩讲价的事情,然后走到摊位老板面前,与他笑眯眯的说道:“茶叶蛋六个铜板吧。”说着,他细白的指尖指了指锅中的茶叶蛋:“你给我捡个小的,也不算吃亏啦!”
文初不似陆无晋脸皮后,此刻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老板望着对自己笑眯眯的小太监,煞是招人怜爱,便拿起一个小
第一百零六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