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桢看着季怀川像是瞬间就被抽掉了灵魂，看着他无力的垂着胳膊，看着他一脸难受的样子，看着他眼眶微红。
卫桢看到这样的季怀川，心里也跟着难过。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说不敢，有些事情迈出了第一步就回不了头了。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你是21世纪的卫桢，不是这里的卫桢，你不是她，不是她……
随着她自己一边又一遍的否定，心里的难过丝毫不亚于季怀川的。她克制着自己想要上前拥抱一下他的冲动，慢慢的，慢慢的挪动脚步。
看到卫桢真的在往外走，那一瞬间，季怀川感觉自己被判了死刑了，刚才还是死缓，现在直接是死刑。当她踏出这里后，他真的还能重新鼓起勇气吗？
他双手握的死劲，内心也在剧烈的挣扎着。
他听到卫桢开门的声音，那咿呀的声音听在他耳力犹如催命。
他们俩都是十分理智的人，太过于理智的人在感情面前也会理智的让人觉得害怕。现在季怀川又很理智的知道，卫桢走出去之后，以后他们俩之间的路，将会更难走。
不，不能，不能让她就这样连句话都没有就走了。
就在卫桢一只教已经跨出门槛的时候，站在那的季怀川蓦地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她的手。
卫桢一怔，没有回头。
季怀川咬着后槽牙问：“卫桢，你跟我说实话，你……讨厌我吗？”
卫桢低着头，不敢抬头，眼里有微微的湿意。她想说不，不讨厌，你是我在这里除了家人外唯一相信的人了。可嘴巴却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似的开不了口，她恨这样不干脆的自己。要么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要么再一次义正言辞的决绝他。可她也知道，这次在拒绝季怀川的话，余生可能不会碰到第二个季怀川了。
所以不管是哪种结果，她现在都不敢去承受。她知道她说了后，一切都会改变的，改变后的结果是什么她不知道，不敢赌。
难道，就不能维持现在这个平衡的样子吗？为什么非要说破呢？卫桢闭上眼睛。
“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季怀川再一次被打击到了。刚才说之前的自信跟豪言壮语在卫桢的一言不发下变得不堪一击。
果然啊，他就是失败的人。
卫桢听到他语气里的颤抖，心瞬间就跟被针扎了似得抽疼了起来。那疼一下又一下的，让她眼前模糊了起来。
须臾后，她才摇摇头。
季怀川看到她摇头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个摇头，像是瞬间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刚才像是要枯死的心瞬间恢复半血。他一把将人重新给拉了回来。
“卫桢，你看着我，看着我说一遍，你讨厌我吗？”季怀川急切又无措的问着，他像是一个自虐狂，非要听到卫桢的亲口回答才死心。
见卫桢不看他，季怀川忽然发了很，强迫的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结果瞬间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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