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川一愣，继而看着她，“别胡闹，放心，我死不了。”
“你想多了。”卫桢看着他道：“就算你们季家的人死不了，可我卫家的那些人就不是人？吉祥，如意，刘管家，李荣他们就能死？我背不起那些人命。再说了，我卫桢说话算话，卫家没立起来，我哪里都不会去。还不掉头？”最后一句是对着外面的阿四喊的。
阿四闻言，立刻哎了一声驾车就掉头走了。
“阿四，停下……谁是你的主子……”季怀川喘着气道，着急让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三爷嫁进来，也是我主子。”阿四在外面道。
卫桢斜??了他一眼。
她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凭着她的空间，她想走他们根本拦不住。但是她走了他们呢？季怀川就算再是陛下的心腹就算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吧？还有卫家的那些忠仆，肯定都会被迁怒的。
她卫桢活的坦坦荡荡，从来不背不该背的人命。
更何况，看到这个男人为了反抗变成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她也不忍心好吗？
“有本事找那老匹夫撒泼去，拿自己的身体撒气算什么好汉？”卫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后抓起已经滑落的披风丢到他身上。
季怀川垂眸，不说话了。
卫桢看不得他这种小媳妇的样子，正要说话，季怀川忽然又开口了，他垂着眸，嘴角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心酸跟委屈，他说：“我是真的不舍得你受这个委屈。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姑娘，我不能让你受这个委屈。我知道，你是想跟一人白首偕老的……我……”
说道后来，声音低沉到卫桢都快听不见了。
卫桢忽然就眼眶泛红，鼻子酸的受不了。她撇开视线，不看他。
事情都已经发展成现在这局面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那现在这样的局面要怎么办？顺从？不是她卫桢的风格。反抗？她能反抗其他人能吗？那怎么办？她跟季怀川要怎么办？
卫桢头疼的捏着眉心，还能怎么办？这件事情来的猝不及防，皇帝这是要把她死死的钉在他的船上啊。
她可能会委屈，会难过，也会有不甘心跟怨恨。但看到季怀川这样，她的这些情绪都撒不出来了。这个男人，比他还委屈还要苦。
“是我的错，我没考虑周到，拖着你陷入这般难堪的境地……卫桢，我难受，这里难受啊……”季怀川说着，一手垂着心口，那里像是有人拿了把刀子在他心口狠狠的剐着似的。
卫桢忍着没回头，但眼泪早已经落下。
“你上次拒绝我的时候，我就不该再痴心妄想的……我后悔，后悔……”季怀川说完，整个人忽然发抖起来。
卫桢余光瞥见后，吓了一跳。立刻移了过去。
她一靠近，立刻被季怀川一把抱住。卫桢刚想推开他，就感觉到他的身子真的在颤抖。
那频率让她再也不忍心推开他。
他又有何错呢，错的是那个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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