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候你就开始培植亲信了?”
大野勃道:“彼时我内力尚在,根本不把李林甫的刺客放在眼里,全歼了几批刺客之后,李林甫和罗希奭只道是裴旻剑圣之名果然了得,不敢再派出刺客了。”
李泌点头:“李林甫吃软怕硬,且北溟子你做了裴旻之后韬光养晦,在官场上对他并未构成威胁,在林相的眼中只怕是你怕了他才是。”
大野勃一笑,道:“也是一说……不过,我其实可没闲着,先是遇了空空儿,他本是市井小贼,不过根性极好,我先收他为徒,后不几年便将内力尽数传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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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问道:“这却又是何必呢?”独孤问自己是武学大家,自然知道内力对于武者意味着什么,他两次因光明盐之毒失去内力,更觉内力之珍贵,实难想象有人会主动放弃一身神功。
大野勃道:“身负绝世武功,遇事难免会想要走捷径,我将内力给了空空儿,才能心无旁骛擘画大计,仅凭心智取胜。”
独孤问捋须道:“嗯……这话倒也不错,我怎么没想到……”
他所说的没想到指的却是自己若当年舍弃了内力,专研音律,会否比现在有更大的成就?但他花数十年探得十二律吕的准音,已觉志得意满,倒也没什么遗憾。
大野勃道:“之后我又收了李珠儿为徒,我前后三个徒弟,首徒尹子奇我教授时间最长,但教导他时我自己于武学之道尚为完全融会贯通,因此虽是首徒其所获反而最少,更兼他心术不正,我早将他开革出门下,因此算不得徒弟。”
尹子奇闻言,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时已有一般宦官被燕军七子打翻在地,边令诚也已挂彩,原来立在圣人、太子身边的宦官也都冲上来助战,却也不过能暂时挡住璇玑阵不往裴旻这边靠近而已。
大野勃续道:“尹子奇的武学能有今日之成就,可说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原道他是庸才,不想竟能演练出变换星位的璇玑阵,今日观之可称一代宗师矣。”
尹子奇再次哼了一声,这一声的态度却有些暧昧未明,虽然面目全非,但他已知面前老者正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大野勃接着说:“二徒弟空空儿,我先授他武功,又传他内力,连北溟子的名头都给了他,可说他就是我,却算不得徒弟了。”
独孤湘道:“如此说来如今真正能称为你徒弟的只有珠儿姊姊一人啦。”
大野勃面露欣慰之色,道:“不错,珠儿心怀仇恨,学艺最为勤勉,而我教她时虽然内力已失,武学修为却是最高,因此珠儿精进极快,惜乎并非男儿之身,难以修习我之功法,而我的内力已经传给空空儿,于她再无可赠。”
江朔心道,听北溟子今日所言,才将当年尹子奇、空空儿、李珠儿那些令人费解的言论彻底串联起来,也难怪空空儿内力如此了得,而李珠儿一直内力平平,可为何李珠儿后来内力突飞猛进……
却听大野勃道:“珠儿却是为我出力最多的徒弟,我一直绝对对她有所亏欠,一心想要创制一门武功,这才在天竺奇功的基础上创制出这门新的功夫,其内力、外功均属阴,正适合珠儿修习。”
独孤问补充道:“更是无心插柳,教会了这么许多太监学会了绝世武功。”
大野勃道:“老友所言不错,这确是无心之举,我原只是让珠儿为我收买一些中官作为耳目,教他们点功夫不过是为了便于我办事,不想中官练习这门功夫最是合适,短短几年便有大成。”
独孤湘道:“是了,至阴的功夫连女子都练不得,只有太监是天生练此功的材料,且中官去势后,不为情欲所困,不会走火入魔。”
大野勃朗声笑道:“追云老友已尽得其妙矣。”
李泌对大野勃叉手道:“北溟子前辈以他人之名行于世间二十载只为一事,其布局之精,伏藏之深,李泌佩服,前辈既能为二十年后之事伏笔,想必今日之局面早有所料。”
这时宦官们已被杀得全无招架之功了,大野勃道:“那是自然。”目中忽然精光一盛,喝道:“当其时矣,还不出手?”
这话也不知说给谁听,众人正疑惑间,向润客忽然毫无征兆地大吼一声,抡动手中短棒砸向身边的高不危,高不危猝不及防,举铁阮相迎,“锵”的一声巨响,四弦齐断,精铁铸成琴杆被短棒砸为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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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韬晦廿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