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残酷的,凭什么你们就能在这里谈笑着将人家的生死作为饭后的谈资,还不允许我瞧不起你们呢?
因为瞧不起,所以不在乎。
陈宴曦是长安城里第一个深刻体会过这种情绪的人,在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意气用事之后,他曾仔细回想过李玄的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动作,他也曾反思自己在李玄的眼中又是怎么一个样子,得出的结论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每天挂在嘴边的仁义礼智信,原来都是用作包装自我的空壳,内里的他除了一片空洞之外真的毫没有过一丝担当。
他更想到,自己明明是当今天子伴读出身,为何天子继位,而自己这个伴读却依旧赋闲,纵观历史,哪一个天子伴读后来不都是官居要职,大有作为?
思来想去,只怕龙椅上那位实在是看透了自己,所以没有过任何表示,更没有过任何期许。想想自己还想着过两天要不要求求自己那位老爹在朝中打问打问,这时他不由一身冷汗地熄灭了这个想法。
天子或许曾经也考虑过他,但是实在拿不出手,没有因此降罪这已经是一种恩典,更是一种念旧,而他居然还敢痴心妄想试图打问活动,若真是惹得龙椅上的那位不悦了,别说是他的前途,就算是他那位老爹,都要被连累。
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思考,也能够体会到李玄的这种心境,所以陈宴曦的服气是自内而外的,是彻彻底底的,他更明白自己的选择可能以后会让自己与原先熟悉的圈子渐行渐远,但相比之下,他还是愿意舍弃曾经。
所以今天的宴席,一方面是他对李玄的赔罪,对天下楼的赔罪,更是一种自我态度的表达,告诉那些公子哥们,哥跟你们划清界限了,以后大道朝天,大家各走一边吧。
就是因为这样,这个长安四公子之一,这个圈子里的人精,今天一反常态似乎有些迟钝,用自己的行动在猛抽着自己曾经的那张脸皮,也在抽着这一桌子宾客的脸皮。
他太清楚这件事情的后果是什么了,李玄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三个承诺就轻易得罪了长安贵胄圈子里大半的人,自己适逢其会,什么都不需做就是推波助澜,就是把自己绑在了李玄身上,绑在了李玄身后隐隐约约透露出峥嵘的天下楼身上。
长安城里贵人多,但是再如何富贵的贵人,又怎么贵得过皇宫里的那几位,又怎么贵得过皇宫背后巍巍青山上的那些人。
他们是在尘泥里忙碌地蚂蚁,人家是在九天之上乘风地鸿鹄。
陈宴曦想的太清楚,也看的太透彻,所以他的表态也就越发地痛快,态度也就愈发的恭谨。
而长安城大半个贵胄圈子,很不巧地,就成为了这场酒宴的背景板,不论他们愿意不愿意,明白不明白,今晚的脸皮,注定已经被抽得啪啪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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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中南初见 第二十七章 半罪长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