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气放到鼻前仔细闻了闻。
“来！”稍作停顿后，王晨也不多话，轻步朝着巷子深处走去。看到老人凝重的表情，秦野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走了大概五十多米远，秦野跟随王晨在一户人家门口站定，门口两方挂着一对红灯笼，里面的蜡烛还没熄灭，照着墙上新贴的春联分外血红。
王晨没有敲门，没有招呼秦野，而是一个轻轻一跃，就翻过了两米多的院墙。秦野虽然没有老人的本事，但也今非昔比，一个助跑，然后单脚在墙上稍微借力，也爬上了墙壁。
听到秦野上墙的声音，王晨赶忙说道：“等等，你先不要下来！”
秦野没有听老人的话，翻身而下。他知道有危险，但不想老人独自面对，两个人总会有些照应。
看到秦野不听话，王晨也没有多说，眉头一蹙。有些事，有些人总是要面对的，只是早与晚而已。没有停留，向着正对着的正堂推门而入。秦野也紧随其后闪进正堂。
“哇！”出发之前王晨是装吐，而现在秦野是真吐了。
墙上、桌上、床上，满屋的血渍，刺眼的红色映入眼帘，刺鼻的血腥直冲鼻腔。加上零散的断肢与破碎的衣服，直欲将秦野冲昏过去。秦野晃了好几晃，才使劲咬咬嘴唇挺了过来。不顾嘴角仍然残留的污渍，秦野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老人。
王晨虽然一脸凝重，但是依然稳稳地探查起来。“被害者四人，两成人，两幼童。被害时间不超过两小时，应该是在守岁时被杀。四人没有反抗且邻居没有动静，说明行凶者速度极快。门窗没破损……”王晨抬头看了看房顶一个三四十公分的破洞，“行凶者体型不大。大部分躯干都在，内脏全无。以上特征应该是荒鼠所为！”老人似低声自语，又似给秦野解释。
“荒鼠食量不大，这时候应该是在某个偏僻的角落消化！”王晨撇了一眼秦野。“不要离开我太远，荒鼠虽然性格懦弱，但遇血后，容易狂化。”
老人走出房间，飞身上房，“跟着我走！”
秦野没有老人的本事，只能在巷道里跟着老人的身影狂奔。
不多时，便来到一个下水道井口，看着若有若无的血迹消失在此处，老人和秦野说；“荒鼠肯定下到里面去了。你就在此地放风，里面太危险。我下去解决这畜生！”
“不，王爷爷。我也要下去，这些事情我终会需要面对。再说两人也有个照应！”说完呲着大牙朝老人努力笑了笑。王晨略有感动，但看到秦野牙齿上因呕吐遗留的菜叶和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使劲忍了忍才没有笑出来。
“好的。走吧！”以王晨的身手解决荒鼠自然大材小用，护住秦野也问题不大。既然秦野有所坚持，便答应下来。
来到下水道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秦野刚要打开头上的头灯，被王晨一把抓住，小声说道：“不要开灯，荒鼠对亮光极为敏感，若是逃脱，再捉到它变没有那么容易了。抓紧我的衣角，跟我走即可。”
秦野依话照做，抓住老人衣角开始急速前行，看着老人如在白昼下疾走的速度，秦野内心惊叹。
转过四五个转角，王晨霍然停身。秦野一个躲闪不及撞了一下老人背部，然后朝着一侧倒去。就在这时被眼疾手快的老人一把抓住。
站稳身形，秦野侧身向王晨前方看去，只见漆黑的通道中两只绿油油的小灯笼直射而来！
不待秦野有所反应，王晨已三两步闪到灯笼前，噗噗两声，灯笼逐渐暗了下去。
“好了，开灯吧，那孽畜死了。”
听到老人说话，秦野急忙打开头灯，看到了一具有着两米余长身体的硕鼠，躺在污水中毫无动静却依旧龇牙咧嘴。牙齿上依旧挂着些许残留的血肉，头顶汩汩的冒出的鲜血应该是王晨出手所致，而刚才的两只小灯笼赫然是它的眼睛。这是秦野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荒兽，之前虽然也在电视里看过，但总没有实物来的震撼。
就是这家伙杀了一家整整四口人，想到这，秦野刚刚平复下的胃部又开始翻滚起来。
“人类与荒兽势不两立，部分荒兽将人当做美食，人类强者也以大多数荒兽为口粮。以后碰到荒兽，遇弱则诛，见强就遁，不要想着平安相处，没有可能！哪怕是一只荒兔，只要不是从小培养的，也不可能和人平安相处！这是对你的忠告！”王晨对着秦野严肃的说道。
看到秦野郑重的点头，王晨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到的心里，甚是欣慰。
“走吧！”四处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同伙，王晨转身拉起荒鼠的尾巴，带着秦野向来时的出口走去。
“杀死荒兽后，如果有可能尽量将尸体带回，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像这一只成年的荒鼠可以卖到三千联盟币左右。”王晨边走边说。“荒鼠皮毛可以制成皮甲，在敏捷系的锻体者中很受欢迎：肉可以食用；血可以入药；骨也可以磨粉后入药或做成装饰品。如果深加工，将这一头荒鼠制成半成品甚至成品后，可以卖到五千联盟币或更高。”
爬出下水道口，王晨拿出一只手机拨了出去：“利民巷45号，人命，荒鼠，已杀，速来！”
不多时，便看到一辆辆闪着灯的警车呼啸而来。
“走吧，后续交给他们解决就行了。”将荒鼠往路中一丢，带着秦野转身就走。看来，来者也有着给王晨处理猎物的任务。
虽然以前的生活很累很苦，甚至也见过饿死的人，但从来没有今晚见到的这一幕更加震撼，血腥的场面和刺鼻的味道依然时时的冲击着秦野的神经。后面的巡逻中，秦野一直在消化今晚的所见所感。王晨也没有出声，两人沉默的一个街道一个街道的走过。
城内依然万家灯火，一片祥和。而两人却是匆匆而行的过客。
“回吧！”听到王晨的话，秦野抬起头看向东方：黑暗正悄然退去，一抹鱼肚白淡淡地出现在天边，黎明已然到来！
第8章 见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