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瑞年轻气盛,嵇升骨瘦如柴哪里是对手?刘宝瑞只向后稍微退了几步,一脚踢出,又一拳打在嵇升肚子上,嵇升朝后退去,撞在墙上晕死了过去。连裤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上。
刘宝瑞赶紧扶起了曾倩,看到她的衣裤还在身上,稍稍放心,叫了她两声,没有叫醒,就将她背在肩头,出了公司大院。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第一次睡这种板房,虽然里面东西一应俱全,但房间里透着一股潮湿霉味。梁健倒真是有些暗暗佩服派驻在这四川公司的职员们,这近两年的时间,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人都是讲究一个适应和习惯的,当习惯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当然,此刻梁健还没习惯,所以睡不着,便用手机上网看新闻。一则新闻看了一半,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却是表妹蔡芬芬。对于这个表妹,梁健本来是不愿意联系的,毕竟她如今从事的是红酒行业,做的是生意,对于生意人梁健本能地就想保持一定距离。但如今身在四川,很有些背井离乡的感觉,看到家乡人打来的电话,感觉也亲切一些,就接起了电话。
表妹的第一句话,就是用娇柔的声音表示抗议:“表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梁健问:“又怎么啦?”表妹说:“你还把我当不当你表妹啊?到四川去旅游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梁健说:“我哪是旅游啊,旅游倒好了,我是在工作!现在住在乡下板房里!”表妹说:“原来是公司上派你去体验灾区生活了啊!”梁健说:“差不多吧!”
表妹说:“不管怎么样,这是你欠我的。回来后,我一定要替你接风!”梁健听说又是吃饭,有点头疼,最近几天感觉吃饭特别累,就说:“到时候再说吧!”表妹说:“不能到时候再说,我有东西要给你!”梁健问:“什么东西?”表妹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电话,又打得莫名其妙、吊人胃口,让梁健极度不爽。梁健原本已经没有了烟瘾,打了这个电话,加上失眠,他就特想抽一根烟。刚找了烟,还没点上,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梁健心想,这会谁会来敲自己的门啊?打开门,只见总经理翟兴业手中拿着一个大信封袋,站在门口春光灿烂地问:“还没睡?不打扰吧?”
梁健说:“不打扰。”说着让进屋里。梁健很觉奇怪,总经理翟兴业这么晚来拜访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翟兴业进了房间,不慌不忙,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找了角落的一张皮椅子坐了下来:“真是不好意思啊,让考察组的上司艰苦一下了。这种板房住着肯定不舒服,我们住了这么久才慢慢适应过来,开始的时候,怎么都睡不好。”
梁健笑说:“没什么,艰苦一两天也就过去了。总经理这么晚来我这里,找我有事吗?”翟兴业一听,就如刚刚才记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笑说:“差点忘记了,这个给你。”说着,就把那个信封袋双手递给梁健。
梁健不敢就接:“翟总经理,这是什么啊?”翟兴业说:“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几包香烟。刚才我也给杨总监他们拿去了,考察组的成员都有。”翟兴业所说的“杨总监他们”,其实并没包括熊叶丽。
有些礼物,大家都拿了,而你不拿,就是不尽人情。送一条烟,在当时也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表示人家对你的尊重。这么晚了,翟兴业来敲门给他送一条烟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之前,他可能就是这样每个房间敲过来的。
但梁健还是推脱着说:“翟总经理,不用这么客气,我并不怎么抽烟。”翟总经理说:“抽不抽烟不要紧,这不过是四川公司的一点心意,说实话,我们都已经很难为情了,吃饭让你们在食堂吃,住宿在板房住,实在是很过意不去。这点心意,其实也算不得心意,就是让考察组上司写考察材料的时候抽抽的,请一定要收下。”
翟兴业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他能把一些平常人不大好说的话也说得非常恳切。梁健倒是不大好意思再推了。翟兴业见梁健犹豫,就见机把信封袋塞入了梁健手中。梁健从袋口看到里面是烟,也就不探头去看,放在了床边柜子上:“翟总经理,太客气了!”
翟兴业给梁健递了一根烟:“哪里算得上客气,应该说是我失礼才对啊!早在你来之前,我就从凯歌那里了解到你了。梁总监,既然是凯歌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白天,由于你们考察组刚来,下午又马上开始了考察,实在没有时间跟兄弟聊聊,说的也是应景的话,做的也是接待的活。兄弟感情方面,照顾不到,还望见谅。”
梁健感觉翟兴业说话,还真是够直白、够诚恳,中午餐和晚饭看他喝酒也都很爽快,他应该是一个爽快的人物!对他不由有几分好感,就说:“既然翟总经理跟金凯歌总经理是朋友,就别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本身就是跟着公司来考察的,这是*事,翟总经理以*事的方式接待,并没有错。而且你们这么热情,我们已经感觉非常周到了。”
翟兴业说:“没有失礼就行。我听凯歌说,你以前在分公司当上司,后来又到了总公司部当上司?”梁健说:“哪里算得上上司啊,不过分公司的确是我参加工作以来工作过的地方。”翟兴业说:“跟着人员部,年年有进步。梁总监看年纪还很年轻吧?”梁健说:“二十八岁了。”
翟兴业说:“年轻有为啊,二十八岁当了公司部副总监,可谓前途无量。”梁健说:“没有像翟总经理说得那么乐观!”翟总经理说:“梁总监现在在分公司里,如果能够更上一个层次,到总公司工作,那么以后的前途将更加光明。”梁健说:“我到分公司时间不长,再次调动的事情,不敢想。”
翟总经理说:“在职场,有时候机会来了就来了,你不想,机会却来光顾你,躲也躲不开啊!”梁健隐隐感觉翟总经理话中隐含着什么意思,但他还不是很明朗,就说:“我这人运气向来不是特别好。”翟总经理说:“怎么会不好呢!不好就当不上人员部总监了。梁总监,如果你不嫌弃,我倒可以帮你向总公司的有关上司介绍介绍你。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职员,总公司很多上司都会喜欢,或者某一天就想把你调过去,放在身边工作。这样你的前途,就又开阔了一片天地。你是凯歌的兄弟,我很乐意为你介绍。”
梁健听他这么说,就警觉起来。翟兴业是在许诺为他的前途寻找伯乐。翟兴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就因为梁健是金凯歌的朋友?不可能。在公司职场上,都是讲利益的,无利可图,翟兴业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帮梁健的忙?梁健朝边上那个信封袋瞄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翟兴业是想用给他引见上司,来跟梁健做交换。他要交换什么?无非就是在考察过程中,为他说好话。
梁健明白了这一点,就委婉地道:“翟总经理有这个心,我就很感谢了,不过一切还是顺其自然,有机会能见上司当然好,如果不行,也无所谓。”翟兴业说:“兄弟,你尽管放心,有我在,我肯定会帮你引见一些说话管用的大上司,对兄弟以后的发展肯定大有裨益。”梁健简单地说了声:“谢谢!”
翟兴业见梁健表示感谢,就说:“兄弟,这次考察,你是考察组成员,真是太好了!”梁健看他会说些什么。翟兴业说:“长期在这里工作,也没有可以说说心里话的兄弟。你别看我在这里担任总经理的职务,是一把手。可工作其实很不好做,我们虽然是来重建的,可当地职员也不一定完全欢迎,毕竟生活习惯和工作方法不一样。对我们说不定会有这样那样的说法,比如,今天冲入我们四川公司食堂的女孩曾倩,就是其中之一。”
翟兴业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梁健打起了精神来听。梁健尽管知道曾倩肯定是对四川公司某些上司有意见,但并不知具体的情况,如今翟兴业肯说,他正好了解一些情况,就问:“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情况?”
翟兴业说:“她的父亲,原来是天罗公司副经理曾方勇。曾方勇前不久在工作途中,遇上山石坍塌,所坐的车子被冲入了山谷,被河水冲走之后,尸骨无存。这本是一起意外事故,但曾倩一直认为有人谋害了曾方勇。她一直陷入在悲伤之中,并多次来讨说法,上面上司批示调查了,可她就是对结果不满意,四处找机会。”梁健问:“但这又跟我们四川公司有什么关系呢?”翟兴业说:“她认为有人陷害她父亲,跟我们四川公司参与指导的天罗职工宿舍有关系……反正情况是挺复杂的,但她所认为的,只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女孩子的臆想。大家现在都说她肯定是精神有问题了。所以,明天她不管会说些什么,也请梁总监能够加以辨别,实事求是地进行考察。”
梁健又想起了胡小英交待的“秉*考察、不歪曲事实,如实反映考察人员情况”这句话,但他想,翟兴业要的“实事求是”可能跟胡小英的实事求是,不太一样。实事求是,也有不同的两种,一种“实事求是”是“有事”,另外一种“实事求是”是“没事”。
梁健说:“肯定,我一定会按照公司上的要求,实事求是地进行考察。当然,我只不过是给总公司人员部打工的,关键还是杨总监等总公司人员部的看法。”翟兴业说:“我知道,兄弟,这你就放心吧。”
第224章 情面两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