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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走了小花猫,带你去看灯会。”
      孟笙被亲的满眼迷离,脸上还有被枕头硌出来的红痕,可不就是个小花猫。
      “你才小花猫!你全家都是小花猫!”
      孟笙抓起手旁的枕头就丢了过去。
      安言脸上的笑意尽失,他伸手接住丢过来枕头,走到床边捧起孟笙的脸。
      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说道:
      “姐姐,我的全家,只有你,不论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才算得上是我的家。”
      自从两人成婚以来,安言再也没有用这样严肃又哀伤的语气同她讲过话。
      孟笙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只能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措的望向他。
      看到这样的孟笙,安言低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早就扎好的发髻,
      “快起来吧小花猫,我先去外边等你。”
      说罢,转身离去。
      任由孟笙在后面怒骂他又将她好不容易扎好的发髻弄乱了。
      出了房门的安言无力的靠在走廊的柱子上。
      望着屋外的一片浓雾,无力的捂住了眼睛。
      这梦铃原本的梦境并不是这样,孟笙给他造的梦,原本是个没有她的世界。
      在那个梦里,没有孟笙的日子里,安言也能过的很好,他甚至还娶了一个人类女子为妻,过上了平平淡淡的日子。
      安言第一次经历这个梦境的时候,正是孟笙死后的第一年,他痛苦至极的时候不慎摇响了梦铃。
      他以为能在梦境中找寻孟笙的丝缕痕迹,但是他错了,他错的可笑。
      原来孟笙为他规划的未来,从来就没有她。
      那天原本就心魂不稳的他直接暴走,斩杀了梦境里的所有人,梦境险些崩溃。
      在周围环境摇摇欲坠的时候,他又猛然清醒。
      这是姐姐留给他的东西,他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冲动到毁掉它啊!
      恰好梦铃破碎之际重新认主,安言获得了梦铃的使用权,于是他在原本梦境的基础上加以灵力改造,才创造出了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的生活。
      梦境中,只有他和孟笙在的地方才是清晰的,除此之外,皆是白雾。
      在他造的梦里,他只有她,她也只有她。
      梦铃的使用期只有一百年,而这个梦铃之所以能支撑那么久,全靠着安言的血滋养着。
      他宁愿日日用鲜血浇灌一个永不可能实现的梦,也不愿去面对没有她的人生。
      他恨孟笙吗,她杀他双亲,屠他村落,让他像个小丑一般活了那么多年。
      自然是恨的,恨意在他的血液中流淌,刻在了他的每一寸骨头上,日日夜夜灼烧着他的灵魂。
      爹娘死时的血腥味无时无刻萦绕在他的鼻尖,提醒着他绝对不要忘记这血海深仇。
      可是当他看到她毫无声息的躺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又那么无措,心底像被狠狠挖走了一块似的空荡又疼痛。
      数十年的感情,早已经由曾经的亲情转变成了他难以启齿的爱情。
      他记得他生病时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记得他第一次出入悬赏堂时那毫不掩饰的关心,他记得遇见危险时她本能的挡在他面前的反应,他记得……
      他记得好多好多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啊!
      极致的恨与极致的爱纠缠了他好多年,自他从往生之湖毫无所得的回来之后,他跪在她的床前默默哭了好久。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了,我也不恨你了,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曾经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安言,一身伤痕的跪在一个尸身面前哭泣。
      就像一个,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小狗,脆弱而又无助。

梦铃的梦境[2/2页]